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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翼定定地看她良久,鬼迷心竅般,伸長了脖子,湊過去輕輕吻住了那片誘人的唇瓣。

意外的是,對方竟沒有躲避。

“為什麼呢……”易翼並沒有加深那個吻,隻是曖昧地貼在上麵,來回輕擦,細細碎碎地舔咬。

“什麼為什麼?”原遠比她想象中還要冷靜鎮定,一邊生澀地回應,一邊低低地反問。

易翼近距離地盯著她,一雙烏漆的眸子逐漸泛起濕霧,清亮晶瑩得如同兩顆黑曜石。

綿長甜蜜的一吻結束在易翼稍微用力的一咬之下,原遠吃痛地往後縮開,頓時惱怒地皺起雙眉。

“為什麼我要吻你……”易翼有點失神地低喃,“為什麼你不拒絕?”

“第一個問題要問你自己,至於第二個問題……”原遠伸手摸了摸並沒被咬傷的嘴唇,雖然很痛,但易翼很有分寸地控製了力度。

“因為感覺還蠻舒服的,所以就沒有拒絕。”

原遠淡定從容地如是說道。

第十四章

發生了那樣的事,原遠仍然睡得香甜,隻有易翼無法釋然,睜著雙眼盯著天花板發呆到天亮。

想不到看起來神經大條的人心思竟如此單純,不過為一個淺淺的吻,便輾轉反側一整晚。

如果抗拒的話,即使是更進一步的接觸,也不會拉近彼此的距離,以前是怎樣,現在也怎麼,沒什麼好煩惱,除了些微的尷尬,久了,便淡了,一切維持原狀。

不會有什麼驚心動魄的故事,從那一吻開始發展。

那麼,為何還心亂如麻?

易翼慢慢地轉過頭去,撞上了枕邊暖暖的呼息,一時間,鼻端全是對方散發出的幽幽香甜氣息,帶著連自己也感到震驚的眷戀,易翼挪了挪身子,靠得更近一些,把頭輕輕埋到了原遠的肩窩裏。

看來那個吻,並非毫無緣由。

易翼失眠得有理。

原遠對於枕邊人的煩惱毫不知情,舒舒服服地做著美夢,一覺天明。

病房內的日光燈亮了一夜,慘白的光芒如同霜雪,覆在同床異夢的兩人身上,靠得如此緊密,卻不知各自心底深處,是暖,是冷。

在警員來訪之前,查房的護士驚訝地發現相擁而眠的兩人,二話不說便將原遠叫醒,聲色俱厲地將醫院的規定講了一遍。

原遠迷迷糊糊地閉著眼爬下床,乖乖地坐到椅子上,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頻頻地點著頭,卻更像在打瞌睡。

“不好意思,我們下次不會了。”易翼心虛得像被人抓奸在床,扯高了毯子遮擋自己的臉,小女生般扭捏。

護士離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易翼急促的呼吸聲透過薄薄的被子傳出來,應和著不知是誰的“怦怦”心跳。

“天亮了?”原遠伸了個懶腰,捂著嘴巴打嗬欠。

易翼掀開被子,表情有一瞬間的僵滯,熾熱的目光在原遠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流連不去。

“嗯,太陽出來了。”

窗戶開著,兩扇明淨的玻璃都被旭日的光芒染成一片淡黃的暖色。

又再陷入沉默的氣氛裏,易翼一直呆呆地看著她,表情像是在期待什麼。

“……你,有沒有什麼話想說?”

易翼忍無可忍,問了一句。

“嗯?”原遠懶散地哼了一聲,緩緩點頭,“有點餓,想吃早餐。”

話音未落,房門便被人有節奏地敲響,易翼尚未來得及回神,外麵的人就已經魯莽地走了進來。

“啊,你醒了,看起來精神不錯。”昨天出現過的警員此刻正極為滿意地打量著病床上的易翼,“那麼,麻煩易小姐錄一下口供。”

易翼的臉色倏然沉了下來,無需照鏡子也能想象得到整夜失眠的自己有多憔悴,難為有人居然麵不改色地歪曲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