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那麼近,她目光所注視的人,卻始終不是我。
上次不是,這次不是……也許我永遠都隻能排在易翼的後麵。
“你怎麼會在這裏?”步允楚警惕地盯著易翼,仿佛遇見的是洪水猛獸。
易翼仍舊隻是淺笑著,緩緩說道:“氣色不錯,好像還胖了點,最近過得好吧?”
看似平常的寒暄,隻有我聽出來,她話音中有著不易察覺的欣喜。
【嗯?】原遠發出一聲低哼,柔順的額發遮擋了彎彎的眉眼,使人看不清她的情緒。
原來不止是我,連她都覺察到了。
步允楚看看易翼,再看看手術室,敏[gǎn]地想到什麼似的混身一顫。
“賈天真見到你了……?”
易翼聳聳肩,將頭靠在牆上,無奈地眯起雙眼:“我沒想到她會那麼激動。”
“我幾次三番地警告你不要過來,你沒有理會。”方休抬起頭,冷冷地看著易翼,平靜地指出事實。
步允楚後退了一步,神色不由自主地繃緊:“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易翼驀然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盯著她。
“你這樣看我?”
“你以為你有多善良?不要忘記了甄鯊是怎麼死的!”步允楚話音剛落,一直沉默不語的甄珠就像被針紮般跳了起來,驚詫地瞪著易翼。
方休從位置上站起來,安撫似的拍了拍甄珠的肩膀,然後轉頭望著步允楚沉聲道:“現在爭論這個根本沒有意義,你們都別吵了。”
“不,我今天一定要說清楚。”易翼甩甩腦袋,固執地看著步允楚,“為什麼我就必須被你們指責?我受夠了!你們都討厭我,恨我,責備我,你們有沒有站在我的立場上替我想過?”
“行了!這裏是醫院,你給我安靜點吧。”方休終於認真地生氣了,那麼儒雅溫文的人,惱怒起來的時候鐵青著一張俊臉,表情嚴肅冷硬,生人勿近。
甄珠看看那隻放在肩膀上的手,眉眼低垂,恢複了文靜軟弱的神色,就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
步允楚像是感到厭煩,別過頭去,不願再理會易翼。
易翼急了,上前幾步走到步允楚麵前,逼視著她,目光中帶著幾分忿忿不平的怨氣:“就隻有賈天真是你的朋友,啊?我就不是嗎?你為了她而憎恨我,她比我還重要?”
失去理智的說話就這樣脫口而出,易翼此時此刻就像個蠻橫任性的孩子,無理取鬧,斤斤計較,隻為了不被重視的人冷落忽視。
原遠饒有興致地傾聽著事態發展,唇角噙著一抹含義不明的笑,不知是喜,是怒。
步允楚依舊躲避著易翼的目光,求助似地看向方休。
“你們到外麵談吧,別在這裏幹擾其他病人。”方休歎了口氣,看樣子雖然不喜歡易翼,卻也沒有故意為難。
“沒什麼好談的。”步允楚突然迎上易翼的視線,神色漠然得仿佛麵對的是陌生人,“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在你來看,我爸爸的死與你無關,是你爸爸害的。甄鯊的死與你無關,是你幫裏的人擅自行動造成的。那麼鬼鬼呢?難道不是你找人對付她的?易翼,你總是在推卸責任尋找借口,就不能有一點擔待嗎?”
“那你想我怎麼樣?他們不死都死了!難道要我把命還給他們嗎?!”易翼激動得忘乎所以,抬臂抓住了步允楚的雙肩。
【嘖,居然說出這種話來,那位小姐可要生氣了。】原遠似乎冷笑了一聲,語調柔柔地說道。
我呆呆地看著那邊爭執的兩人,步允楚剛才居然提到了我,雖然就那麼一句,混雜在其他人裏麵,略略提了一下,但……卻讓我無法抑製地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