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諒不了她。”阿姆抓著我手臂的手，倏然收緊，“特別是，阿念你的事，阿姆絕對，不能原諒她的。”
世間的事，多的是無奈。
彷如聞素與阿姆，彷如陀螺與墨焰，彷如洛貞與淺蓮，又彷如，我與懷夢。
“阿姆，”我拍著她的背，好一會兒，待得阿姆抬頭，她麵上的淚痕都已經被擦去了。“進去吧，我帶懷夢回去，你不要多想。”
她笑了笑，不再說話，隻將我領進去。
懷夢睡在阿姆的臥室裏，旁邊還散落了些書籍，模樣倒是安詳的很。
“她睡了好一會兒了，我見著暫時不會醒，就想去叫你給她領回去，再晚點，天就要黑了。”
我點點頭，彎了腰去理她睡著有些亂了的發。
懷夢睡得很熟，並沒有被我的動作弄醒，我便也就大著膽子將她抱了起來。
阿姆將我們送到門口，我別了她，徑自回行宮。
有很多事，也許並不能如我們所希望的那樣，完滿結局。
幸而，懷夢還能在醒過來的時候，喊我一聲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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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五
至那日後，本君對於戰事便管得愈發少了，隻去看陀螺的時候略微有些過眼，聽蘇摩說，那日例會後的第二月，敵軍主帥便換了人，雖然不曉得確切的名字，聽暗探形容，當是花音不疑。至於洛貞去了哪裏，仿似再也沒有人見過。
我自歎息了幾回，大多時候還是很歡喜的陪著懷夢待產。
期間小賤來求了我幾次，是關於孩子的問題的。瀲灩不肯生，小賤倒起了親力親為的心思，被我笑了好久。
阿姆終於還是搬出了雲中之國。
其實，她本就在行宮待得很少，大多時候在阿舅那裏，不知在搗鼓什麼，聽阿舅說，很是神秘，隻聞素月月尋了由頭過去，沒有一次見著的。
而阿姆也不要我去見她，隻掐著日子來見我和懷夢。
這之後五年，外越動亂，內越平靜。
本君做得一個逍遙神君，也是時候慚愧到頭了。
在離我計算的日子隻剩下一月不到的時候，聞素終於按捺不住的找了我。
其實，她不來找我，我便也要去尋她的，隻不曉得自己是何種心思作祟，偏偏想比比我們二人誰先憋不住。
見著她的時候，她正沉默的站在祠堂中央，仰著頭望著祖上的靈牌，不知在想什麼。
待得我喚了一聲，她方才發現我來了。
“為何今日在這裏？”我自不是不解她為何找我來這裏說話，卻也不曉得確切的目的。
聞素的麵色不是很好，望了我一眼複又轉了頭，柔聲問道：“念兒，這些年，你可過得開心？”
她的聲音，讓我突然憶起二萬五千多年前，自己還在阿姆肚子裏時，聽到的那個，沉沉柔柔，極是好聽的聲音。
這麼多年來，她仿似第一次又這般說話。
我點了點頭，卻又想起她沒有看著我，便應道：“嗯，本君應當歡喜了不是麼？”
她笑了一下，卻略微有些幹澀，指了指靈架對我道：“我族曆代先祖，子歿先於長的不在少數，族中有規矩，依你的情況，可以選擇將靈牌置於我之前。”
她叫我來隻是為了這件事，讓我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正想拒絕時，卻突然憶起來，遂點了點頭道：“嗯，那就將我置於你之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