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暉與興淵交界處,有一處高聳卻風景秀美的山脈。
但這裏卻是兩國的禁忌,無一人敢擅自闖入。
山腳下,一雙精致的緞麵繡花鞋輕輕踏在濕潤的地磚上,她抬眸望著山脈,才輕輕呼出一口氣,對身後的小家夥說道:“墨兒,來……”
小家夥一蹦一跳來到身著華麗的女人身邊,拽住她的手,奇怪的問道:“母後,這裏是什麼地方?”
“……”
女人並未回答,隻是帶著小家夥一步步走上了台階,才終於見到了那一座依舊嶄新如昨的小木屋。
她溫柔地笑了笑,停下了腳步,身後跟著的宮女和太監們也停下了腳步,恭恭敬敬地站在原地彎著腰。
小木屋旁,豎立著兩塊墓碑。
一塊已經經曆風吹日曬,已經看得見歲月的痕跡;另一塊墓碑連字都是新刻上去的,顯然是剛剛入土。
“墨兒,跪到墓碑前頭去,給祖母和祖父請安。”
小家夥一雙漂亮的眸子像極了當年那個風光無限的女子,他才懵懂地點點頭,來到墓碑前,畢恭畢敬的跪下來,磕了三個頭。
才匆匆跑回女人身邊,“母後,祖母和祖父為什麼在這裏?”
佳城愣住,隨後帶著一抹慈愛的笑意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說道:“因為祖母和祖父很相愛啊,即便是離開也要在一起……”
說著,她的淚珠再也抑製不住,緩緩流下。
她依舊忘不了那日,母後已經過世十年,父皇日日守在母後墳前風雨無阻,卻在那一日陽光明媚的清晨,安睡在母後墳邊,再也沒能醒來……
父皇身後,什麼都沒能流下,除了母後當年親手縫製的淩寒花荷包,被洗得發白,端端正正擺放在母後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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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漆黑。
魏朵朵緩緩睜開雙眸,突然回神,她不是死了嗎?
她嚐試著觸碰眼前的一切,全部都穿手而過,讓她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眸,“這是……怎麼回事?”
白裙翩翩,唯獨手上的翠玉鐲子閃閃發亮,讓她錯不開眼。
“朵……朵?”
身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她猛得回身,待看清來人時,魏朵朵眼前一片濕潤,呢喃出聲:“悠長?”
多少年沒有再叫出這個名字了?
多少年沒有在見到他了?
魏朵朵分不清楚,也記不得了,腦海裏隻有她已經死亡的記憶、還有同魏悠長從前在一起時度過的時光。
魏悠長淡淡一笑,一襲白衣十分亮眼,衝著魏朵朵伸出自己的大手,“來吧,我等你許久了。”
“等我?”
她迷茫的望著魏悠長,良久才展露笑顏,笑盈盈伸出了手:“悠長,我讓你久等啦!”
兩手相握,兩人相視的瞬間——
殊不知,魏悠長身上掛著的翠玉牌子和魏朵朵手腕上的翠玉鐲子,不約而同的閃爍了幾下,下一刻又消失了光芒,仿佛從來沒有過異常一般。
站在身後的魏琛望著兩個人相攜而去的身影,終於重重呼出了一口氣,歎息道:“我也算是,圓了悠長的心願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