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段(1 / 2)

改。”曾琪道,而後又笑。“也虧楚萱白耐得寂寞經得起住打擊。十幾年了,都沒被你趕走,你是不是該信任她一下呢?”

“可是……她已經不記得我了。”

“不記得又如何,再讓她記住你如何?”

“再來一次,我也還是會傷害她的。我根本……管不住我自己……”想了想顧明珠閉上眼睛,輕歎。“她好不容易忘了我,好不容易可以過幸福的生活……”

曾琪不知該在如何接話,隻是靜靜的聆聽。

很久很久之後,她終於聽見了顧明珠用最微不可聞的聲音道:

“如此,忘了便忘了吧。”

若不是曾琪也在望著自己麵前的藍天,她一定會看見從顧明珠臉頰上止不住縱橫交錯的淚水。

蜿蜒清冽。

曾琪渀佛第一次看見顧明珠最真實的樣子。她隻是個執拗倔強膽小且找不見歸途的孩子。

隻是如此罷了。

回去收拾病曆準備去醫院的時候,顧明珠看見了楚萱白的病曆。那是她接楚萱白回家的時候一並帶回來的。病曆上麵楚萱白的名字被那個開病曆的醫生寫的飛揚跋扈,一點都不與她相符。顧明珠笑笑,然後翻著病曆看,卻在翻到中間某一頁的時候停住了。

病曆上沒有醫生寫的症狀和記錄,有的隻是楚萱白的鉛筆素描。

幾筆簡單的勾勒,就能將還睡在床邊的自己畫的那麼傳神。已經長到遮住半邊臉的頭發,還有那一臉的倦容。

“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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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仍然是楚萱白的素描,但是並不是人物畫,而是一把劍和一個十字架。銀色的十字架拴在漆黑的劍柄上,旁邊是楚萱白潦草寫下的兩個字。

羈絆。

顧明珠愣了好久,才將目光移向畫下的日期,正是楚萱白醒來的第二天。

忽然感覺世界裂開一道縫,一道很深的縫。顧明珠不知道楚萱白有每張畫都記日期的特點這樣是好是壞。她隻知道,楚萱白,騙了她。

這個看上去傻乎乎的小白,根本就沒有失憶。

從頭到尾,都沒有。

感覺自己的腳粘著地麵,一步都挪不開。過了很久之後,顧明珠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抖。就在這個時候,曾琪已經將門鈴按響了,似乎是開車來接自己去看醫生了。

“明珠?準備好了沒?”曾琪的聲音就響在門外。“明珠?”

似乎是最後一聲呼喚將顧明珠喚醒,她跑到門邊飛快的穿上鞋子,打開門就衝了出去。迎麵被她忽略的曾琪看見她這個樣子,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叫出聲那個人已經跑得不見了。

“幹什麼這麼急嘛……想去哪裏,我可以開車送你啊……”

她小聲喃喃道,心知今天的行程又要泡湯了。

顧明珠頭一次覺得自己跑的飛快,她衝進醫院的大門,就看見楚萱白一身白大褂的從門診樓走出來,正要去住院部。也顧不得想那麼多,顧明珠衝上去一把將楚萱白的手腕拉住。楚萱白被突然而來的外力抓住,一個踉蹌差點倒在顧明珠的懷裏。

“明珠?什麼事?”楚萱白問。眼睛裏全是淡漠和疏離。

“你沒有失憶。”顧明珠看著她的眼睛,說。

“我失憶沒有,我已經跟你說了。”一聽顧明珠還在糾結著這個問題,楚萱白冷笑的掙開她的手道:“你要是不信,我怎麼說也是沒用的。是不是?”

“為什麼騙我?”

“騙你什麼?”楚萱白微笑:“騙錢?還是騙色?”

顧明珠聽著她冷冷的聲音飄進耳朵裏,隻是靜默的站在原地不動。她這個人。情緒什麼都隱藏的很好,讓別人看不出她的喜怒哀樂。隻是不知道這到底是好是壞。

“我的病人還在等我。如果顧律師沒什麼事的話,勞煩您讓開一條路。”看見顧明珠臉上疏淡的表情,楚萱白心裏煩躁起來。她冷聲,側過身就要離開。

“那這是什麼!”眼看她又要溜走,顧明珠一步都不肯讓開。她緊緊握著楚萱白的手,將那個畫著素描的病曆放在楚萱白麵前。

由於兩個人的動靜太大,周圍已經陸續的引人圍觀了。

顧明珠覺得自己此刻已經要瘋了,根本無法在意別人的眼光。她隻是盯著楚萱白的眼睛,希望能捕捉了一絲情緒。

果然,楚萱白在看到這幅畫的時候,眼神有一絲鬆動,然是很快就轉為戲謔的表情。

“你說的是這幅畫啊?”楚萱白輕聲笑,然後將病曆從顧明珠的手中舀過來,細細的觀看,喃喃道:“隻是有一天晚上做夢,夢見了而已。”

顧明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眼中的憤怒一下子轉成了渙散的絕望。

“如果這個讓顧大律師困擾的話……”隻見楚萱白對顧明珠眼中的情緒不聞不問,抬手將病曆舉起來。那時候的夏風正暖,顧明珠聽她風輕雲淡道:“撕了就好了。”

沒有給顧明珠搶奪的時間,那本病曆就在楚萱白的手下四分五裂了。紙片碎裂的聲音在顧明珠的腦海裏不斷的擴大,最終震耳欲聾,壓過了所有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