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旁的覆南應喝了一句,覆南應好似沒聽到他的話一般,隻是緊緊握著手裏的劍,麵色難看的看著那二人,佑離再遲鈍也發現不對,和身後幾個輕衣衛打著手勢慢慢靠近覆南應。
綰綰這才想起覆南應對浮遊的恨,立時沒了嬉笑的臉色,擋在了浮遊身前。
“你有什麼仇恨,便衝我來好了!”綰綰喊了聲,浮遊有些疑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連忙問:“怎麼了?”
覆南應看著綰綰,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是一劍劈向了綰綰!
誰也沒料到他突然出手,一旁的佑宗佑全也來不及阻止,而綰綰也是心裏認定了覆南應不會傷害自己,連躲都來不及躲,隻有驚叫一聲。
“啪!”覆南應這一劍終是打了下來,隻是劈碎的卻是綰綰的鐐鎖,綰綰不禁愕然的看著覆南應。
“綰綰!”浮遊一把摟住綰綰,在她身上亂摸一氣,緊張的模樣:“沒有傷著吧,怎麼了?”
“沒事,”綰綰疑惑的看著覆南應,覆南應這一劍落下,轉身便走,綰綰看著他走遠,似是有些疑惑,有些想不通,可想不通的綰綰便不想了,索性一歪身靠在了浮遊的懷裏。
“大人..”佑離還是開口道,浮遊這才想起現在的處境,想到有那麼多人看著綰綰和自己親熱,不禁有些發窘,連忙想起身,可綰綰扒著她,浮遊起不來,隻能躺在地上,身上還壓著綰綰,看著曖昧極了。
佑離和一幫輕衣衛便眼瞧著浮遊的臉越來越紅,都是睜大了眼,好像從沒見到過比現下更詭異的情景了。
第一百二十章 ...
愁雲娘的死相實在淒慘,她的白衣已被染紅,千瘡百孔的模樣,綰綰自下了樓,就隻瞧一眼便側了臉不忍再看,若是別人,綰綰是不會難過的,可這人畢竟是自己的師父,她二人到底有過師徒情誼,綰綰實在無法不動容。
“大人,她的屍首要怎麼處理?”佑離湊在浮遊的耳邊道,可綰綰還是聽見了,捏緊了浮遊的衣袖,浮遊自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便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又對佑離道:“好生安葬了吧。”
佑離有些愕然,愁雲娘這麼狠毒的要害浮遊,這麼做豈不是便宜了她?他雖然不解,可還是應聲退了下去,幾名輕衣衛去抬愁雲娘的屍首,其中一人似是覺得奇怪,伸手摸向愁雲娘的臉,不禁‘咦’了一聲。
“怎麼了?”佑離問,那輕衣衛便道:“她的臉是易容的。”
“易容?”佑離微微思量便道:“去把她的臉皮揭下來,我倒要看看她的真麵目是什麼。”
那輕衣衛應了聲,便要動手,浮遊連忙道:“住手!”
一時間這念香苑的眾輕衣衛都是不解的看著浮遊。
“愁雲娘最看中她的樣貌,就讓她這麼下葬吧,給她留些尊嚴。”浮遊道,佑離幾人聽了,更是有些不知所措,這還是那個浮遊麼,怎麼變得如此心軟,竟然憐憫起愁雲娘來了?隻是沒人有異議,浮遊如此說,那幾名輕衣衛便應聲,連忙去照做,將愁雲娘抬了下去。
可憐愁雲娘,最後竟落得這個下場。
綰綰握住了浮遊的手,在她耳邊悄聲道:“謝謝,”浮遊便回握她的手,沒有說多餘的話,這時候也不必再說什麼了。
“大人,你要走了麼?”佑離看著浮遊,有些猶豫又有些忐忑的問道,他這話問出來,所有人都安靜下來,靜等著浮遊的回答,佑離所問的,正是所有人想知道的。
浮遊笑了笑,道:“是啊,我要走了。”她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在場的眾輕衣衛聽了,卻都是變了臉色。
佑離最先反應過來,不禁退後了兩步,麵如死灰,繼而反應過來,突地跪在了地上。
浮遊來不及去扶他,而緊跟著,這念香苑所有的輕衣衛都跪了下去,綰綰有些疑惑的看著這些不怕流血丟命的漢子,一時竟慌了神,退後了兩步,躲在了浮遊的身後。
佑離跪在地上,可他一點都不卑微,他的脊梁挺直:“大人,佑離知道,我們留不住你,可你走了之後,我們怎麼辦?”
浮遊走了之後,這班兄弟怎麼辦?
若說再找一個能讓他們如此信服的人,這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浮遊聽了他的話,反而笑了:“佑離,我能一輩子跟在你們身邊麼,我比你們還要小呢,怎麼,你們反而問起我來了?”
浮遊這話說出來,所有人都不禁笑了。
的確,他們常常忘了,浮遊雖然總是帶著麵具,總是掩飾自己,不知不覺竟讓人忘了,浮遊其實還年幼著,比在場的這些人年紀都要小呢!
可是笑過後,便更傷感。
“佑離,這輕衣衛統領,今後便是你了,”浮遊從懷裏掏出塊真金腰牌,正是佑離從房進身上搜得的,而如今浮遊又將它給了佑離,佑離不敢接,浮遊便又笑了:“怎麼不肯要,這可是真金的呢!”
越是離別,越讓人舍不得。
浮遊難得的開起玩笑,佑離看著她,還是接過了這令牌。
浮遊總是要走的,佑離清楚的很,浮遊向往著自由,她總是要離開的,這不過是早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