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情況怎麼樣?”處理完外麵的瑣事,歐邢天又在門口靜站了一會兒,才推門進入休息室詢問大兒子的情況。

“從監測數據上看,少爺一切身體數值都很正常,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建議大少您送他去醫院觀察兩天。”醫生恭敬的回答。

“恩,你把他身上這些東西拆下來,我出去備車。”歐邢天看看閉著眼沉睡,表情平靜的大兒子,淡淡的開口囑咐。

“是!大少,不知道我能不能去看看小少爺?”醫生應一聲,然後恬著臉,戰戰兢兢的問。

“帶少爺去醫院就能見到小少爺了!不過他也受傷了!你最好不要去打攪他!”瞪一眼醫生,歐邢天咬牙切齒的說。

逸兒經過今天,不知道還會不會理會自己,自己還在苦惱怎麼求得他的原諒呢,這會兒,偏偏左一個,右一個的,盡蹦出些不相幹的人來和自己搶奪!真是可惡!歐邢天心裏極度不平中。

醫生心裏掛念著醫術超絕的小少爺,想趕快去拜訪一下高人,於是給歐天寶收拾的動作不由加快了很多,隻片刻,一切就緒。

歐邢天讓幾個工作人員將歐天寶抬上一輛酒店準備的救護車,自己也跟著坐了上去。

“司機,開快點!”對著駕駛座的司機沉聲吩咐,歐邢天心情很急躁。

雖然他留下來,處理後續的事,不能親自送小兒子去醫院,但是他的心一直掛在小兒子身上,現在歐天寶這邊已經完事,他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馬就飛到醫院去。

不知道逸兒的肩膀還痛不痛?不知道他還生不生我的氣?回想起逸兒臨走時說,不想做自己兒子的話。歐邢天的心一會兒焦躁,如烈火烤炙,一會兒又絕望,如寒霜冷凍。

正當他在冰火中被反複折磨的時候,他的手機傳來接收短訊的滴答聲響。

打開屬下發來的文件,原來是小兒子在學校狀況的調查結果。

歐邢天專注的盯著手機屏幕,一頁頁的仔細翻看,越看眉頭皺的越緊。

能長期跟在歐邢天身邊,受到他重用的手下,都是有兩把刷子的人。

他調查出來的這份報告可謂詳盡至極,連小少爺在學校一天上幾趟廁所都寫的一清二楚,更別說歐天寶那些刁難了。

“原來這麼早你就起了心思?連我這個父親都能愚弄,天寶,你果然長大了!”寒著一張臉看完手裏的報告,歐邢天對著昏迷中的歐天寶喃喃自語,心裏是更深,更沉的失望。

邊上陪護的眾人見總裁接到一個短訊後麵色大變,車廂裏氣溫直線下降,個個縮著腦袋,不敢啃聲。

就在這詭異的安靜中,車子抵達了歐氏醫院,早已接到消息,等著接應病人的醫生們急忙搶上前,將歐天寶抬上病床,推回監護病房。

歐邢天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醫生們滿頭大汗的忙碌,心裏莫名的平靜,完全沒有了往日歐天寶病發,那種撕心裂肺的心疼和煩躁。

他慢慢踱步,跟回歐天寶的病房,看著醫生再次給大兒子裝上監控設備。

“醫生,安頓好了嗎?”見醫生連上最後一根數據線,歐邢天上前,垂首盯著大兒子還在沉睡的臉,聲音淡然的問。

“是的!病人情況很好!”估計是總裁臉上的表情平淡到詭異,醫生感覺莫名的壓抑,小心翼翼的回答。

“恩,我小兒子在哪裏?我要去看他,帶路!”得到肯定的回答,歐邢天頷首,看向醫生沉聲開口,聲音裏滿是急迫擔憂。

“少爺還昏迷著,您不陪陪他?”醫生遲疑的開口提醒。

平日隻要少爺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總裁總是忙前忙後,小心嗬護。若是少爺昏迷,他總要日夜守著,第一個等到少爺醒來,這次怎麼這麼反常?

“有保鏢就夠了。我小兒子到底在哪裏?”本來就焦躁不已的歐邢天被醫生的囉嗦激起一絲火氣,聲音拔高,再次開口。

“您,您跟我來!小少爺已經檢查過了,肩胛骨撞傷的很嚴重,完全錯位,骨頭也開裂了,現在應該還在做矯正。”醫生被他恐怖的氣勢一壓,不敢再多話,連忙邊快步帶路,邊解釋病情。

歐邢天聽了醫生的話,腳下步伐有一瞬間的凝滯,臉色慘白,轉眼,更加快了幾分速度。

待兩人急促的腳步聲遠去,本還昏迷著的歐天寶突然睜開了眼睛,眼裏蓄著晶亮的水光和一絲怨毒。

24

24、心傷 ...

“歐總,就是這裏了!您進去吧,我先走了。”醫生走在歐邢天前麵,被他一路散發的冷氣狂吹著後背,如履薄冰,走到矯正室門前,一副‘終於得救了’的表情,快速介紹完馬上溜了。

歐邢天站在矯正室外遲疑一會兒,靜靜聆聽裏麵的動靜。

他是槍林彈雨中走過來的,什麼傷沒受過?所以十分明白肩膀骨錯位,矯正起來有多痛,更何況骨頭上還有裂縫,是痛上加痛。

他害怕走進去,看見自己小兒子淚流滿麵,疼痛掙紮的場麵,僅憑想象,他就心如刀絞。但是此刻,室內卻靜悄悄的,一點聲響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