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邢天心裏一驚,毫不遲疑的推開門走進去。見到站立在門邊的弟弟,他舒了一口氣,人還在就好。
剛才他心裏突然浮起一個,弟弟可能會趁著這個時機,偷偷將自己兒子帶走的想法。這樣的事情以前也發生過,歐邢天不得不慌。
“嗤~~看你一臉驚慌!怎麼?擔心我偷偷將人帶走?我也想!可惜小逸身上有傷,需要治療,不然我早走了。”見大哥急匆匆的進來,見到自己,一臉如釋重負,歐邢瑱腦袋一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冷聲嘲諷。
本來他還沒那麼大氣性兒,可是來了醫院,知道小侄子的病情後,他的怒火那是節節攀升,恨不得拎起自家大哥就揍一頓!有這麼虐待自己親兒子的嗎?
“歐邢瑱,不要隨便開這種玩笑!逸兒是我兒子,你想帶他走?可以試試!”歐邢天正正身形,冷聲威脅。聽弟弟把話說開,他心跳有一秒的停滯,隻能靠冷言冷語來掩飾內心的慌亂。
“好了,你們小聲點!病人還在治療!”病房布簾後傳來醫生的警告。
兩兄弟訕訕的住嘴,齊齊看向布簾。
“你想看就進去看一眼吧。小逸很堅強,不需要我,我~我也看不下去了。”歐邢瑱瞥一眼身邊望眼欲穿的大哥,好心提示。
繼而想到布簾後小逸的傷處,和他忍痛治療的樣子,他的臉色又開始發青。
歐邢天見弟弟的臉色也知道後麵是什麼情形,雖然知道會讓自己心痛難忍,但他還是點點頭,堅定的拉開簾子走進去。不親眼看一看自己造的孽,他怎麼能引以為戒?
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歐淩逸低著頭,側身盤坐在床上,一名年近六旬的資深正骨師正在邊看片子,邊給他正骨。
歐邢天慢慢走近,見兩人都沒有注意他的動作,他又悄悄繞到小兒子背後,查看傷勢。
從背後看去,傷勢觸目驚醒。隻見小兒子的左肩上有一大片的黑青,淤腫高高隆起,被他背部瑩白嫩滑的正常皮膚一襯托,顯得更加猙獰。
歐邢天見狀,眉頭緊鎖,屏住了呼吸。這樣的傷勢,別說要正骨,就算是稍微碰觸都會很痛吧!
“為什麼不等傷勢稍微平複了再正骨?他現在這樣會很痛的!”疾步走到前麵,歐邢天一把抓住正骨師的手,阻止他進一步的動作。
“現在正骨雖然痛,但是及時矯正,不會影響手部動作的靈活度,等傷口長好再來治療,骨頭愈合,多少會對以後的動作有影響!”正骨師嚴肅的同歐邢天交涉。
“影響一點靈活度有什麼關係?!我不要我的孩子受這種折磨!現在不治了!”歐邢天皺眉,冷聲做出決斷。
他見小兒子一直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這樣痛的治療卻一聲不啃,心裏火急火燎,想上去觸碰他,卻又不敢,隻能先和醫生交涉完再說。
“不關你的事!我要現在就治!”一直垂頭,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歐淩逸隱隱約約聽見歐邢天說不治療的聲音,突然抬起頭來淡然的開口。
“逸兒,你怎麼樣?”見小兒子終於肯抬起頭來,看自己一眼,歐邢天心情激動,連忙幾步上前,在他身邊坐下,抬手想撫上他細軟的發絲。
現在這些發絲都被汗水打濕了,根根粘連在一起,貼在他蒼白精致的臉上,有種觸目驚心的美麗,這種脆弱的美麗卻讓歐邢天心裏疼痛到發麻。
“我要現在就治!”冷冷的看一眼歐邢天充滿擔憂、心疼、懊悔的臉,歐淩逸的心沒有一點被觸動的感覺,他略過歐邢天的問題,再次淡淡的開口,強調自己的要求。
“大哥,你就讓小逸繼續!他很堅強,能撐過去的!小逸以後要做外科醫生,要主刀的!手部靈活度一點不能受影響。”歐邢瑱在外麵聽見父子倆個雞同鴨講的談話,一臉無奈的掀開簾子,進來幫助他們溝通。
聽了弟弟的解釋,歐邢天閉嘴,深沉的與仍然直直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對視幾秒,終於妥協在他堅定的眼神之下,對著正骨師點頭:“你繼續,我在一邊看著!”
正骨師得到允許,拿捏住少年左手的患處,又開始慢慢推按。劇痛再次傳來,歐淩逸臉色一白,咬緊牙關繼續垂頭忍耐。
歐邢天見小兒子渾身顫唞一下,粉嫩的唇瓣已經被他自己咬出一道道深深的齒痕,心裏感同身受,靜靜的挪過去,坐在他身邊。
既然你不允許我再碰觸你,那就容我靜靜的伴著你吧!以後,你所有的喜怒哀樂,爸爸都會同你一起分享,請再給爸爸一次機會。
此刻歐邢天如何懺悔,如何祈禱,別人不知道,歐淩逸卻滴水不漏的接收了。
本來體內能量已經枯竭,歐淩逸隻能靠自己的毅力抵禦住正骨的疼痛,沒想到歐邢天坐過來,身上散發的正麵精神能量竟然能被他自發的吸收,恢複了一些精力。
有了歐邢天提供的這些精神力,歐淩逸覺得渾身輕鬆很多,本來極其厭惡歐邢天的靠近,但為了這點能量,他咬牙忍耐了下來。
其實歐淩逸將歐天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