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和趙小樓爭辯,隨他進了飯廳,見趙一鳴已經歡快地吃了起來,夏草在旁忙得手忙腳亂。
「哎呀我的小祖宗,那是菜心,不要亂扔啊!」
要說這兩年來長進最大的是誰,除了趙小樓,就非夏草莫屬。
其實以他現在的資曆和身手,足以回神冥教擔當重任了,隻是他伺候慣了風聽雨,倒喜歡留在山上專心練功,而且山頂隻有風聽雨和趙小樓二人,隻怕也應付不來趙一鳴這小鬼。
夏草再偷偷往他家宗主肚子上溜了一眼,心道再加上這馬上就要新加入的小家夥,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將來山上一定更亂。
他這番推測果然在四個月後應驗了。
這次風聽雨懷了足月,胎兒養得很好,分量十足。趙小樓幾乎得了產前相公憂慮症,從
第八個月開始就緊張兮兮地跟在風聽雨身後。
風聽雨自然不管他這些,自己每日該做什麽還做什麽,隻是趙小樓每日蒼蠅似的圍著他
轉,就是他這般自閉冷淡的人也會受不住。於是那段日子夏草時常會在山頂發現趙小樓被點了穴的身影,
忙著給他解穴成了另一項重要任務。
到了產期臨近,夏草也緊張起來。望著宗主那沈甸甸好似隨時都會掉下來的肚子,心裏和趙小樓一樣又驚又歎,又喜又憂的。
山頂上隻有趙一鳴最開心,沒事就跑到風聽雨身邊,指著父親的大肚子道:「弟弟快出
來。爹爹快叫弟弟出來陪我玩。」
趙小樓趕緊撲過去把這小祖宗抱走,生怕他驚了風聽雨。
風聽雨倒是無所謂,就是覺得肚子太大練不了劍,有些煩躁不安,心裏倒也盼望早點生
出來。
如此到了瓜熟蒂落的時候。
風聽雨當時正在臥室調息運氣,措手不及的陣痛差點讓他岔了內息。
他緩了口氣,有了上次的經驗,知道自己八成是要生了。於是慢慢起身,
挺著肚子來到
後院,見趙小樓正和兒子玩得開心。
他默默在旁看了一會兒,直到趙小樓抱著兒子走過來,道:「今天這麽早就練完了?該去散步了,我去讓夏草來看著一鳴。」
風聽雨淡淡道:「今日不去了。」
「啊?為什麽?」趙小樓不明所以。每日這個時辰二人去後山散步,
已成了慣例。
風聽雨覺得腰背有些酸痛,一手撐著腰,一手扶著肚子,道:「他要出來了,讓夏草下
山去請醫聖。」說完邁著奇怪的步伐往回走。
趙小樓傻在那裏,一時沒回過神來。
「爹爹,你怎麽了?」
「一鳴……剛才你爹說什麽?」
趙一鳴瞪著眼睛,清脆地道:「爹說他要出來,
讓夏草叔叔去請醫聖。爹爹,誰要出來
了啊?」
趙小樓手一軟,把兒子扔到地上,向著後院衝去:「夏草──」
風聽雨這次有了經驗,不會像第一次那樣無知地用劍對著自己的肚子。
隻是他實在不習慣這般疼痛,在熬了整整三個時辰後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抓過教中醫聖的手,咬牙道:「他怎麽還不出來?」
蘇無知愁眉苦臉地道:「宗主大人,我怎麽知道?也許這小祖宗在您肚子裏待得太舒服
了,不願意出來。」
風聽雨頹然倒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