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顏楓平靜地回答道,“對你的感情是真的,對我而言,你是我的女人。”
“那你一聲不吭就想要走是什麼意思?”藍淩的聲音有些哽咽。
“如果不是一聲不吭,我怕我看到你,就走不了了。”楊顏楓深吸了一口氣,“就像現在這樣。”
“留下不行麼?”
“我身上背負的東西太多了,要做的事情也太多了,這些都不是我一個人有權利決定是否放手的。從我們相識的第一天,我就講過;在我們相愛的第一天,我重新強調過;剛剛在你父親麵前,我也如此說過。”
是呀,楊顏楓對自己說過兩次了,藍淋早就預料到會有分別的這一天,在這個男人身上投注越多的心思,這一天的到來就會給自己越大的痛苦,即便如此,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忍不住地想要與他在一起。
事到如今,眼神已經移不開他,心思已經離不開他。
藍淩從小打大都沒有這麼任性過,但是她此時還是提出了一個任性的要求
“讓我和你一起走。”
”你是禦水城百年難遇的天才,藍家的頂尖戰力,日後鋒兒繼承了城主的位置,也離不開你在一旁的輔導教育。“楊顏楓歎息道,”就算我同意你隨我一起走,你父親會同意麼?藍家上下會同意麼?“
藍淩語塞,他們兩人各自背負著重要的使命,楊顏楓要離開禦水城,是身不由己;自己要留在禦水城,同樣也是身不由己。
兩個身不由己的人相愛,分離的頻率是最頻繁的,分離的距離也是最漫長的。
似乎是為了讓前者放心,也似乎是在說服自己,楊顏楓承諾道,”我答應你,等到我把這些重要的事情都辦完了,就回到這裏,與你廝守終老。“
”不行。“藍淩搖了搖頭,你還得答應我一件事。
“哦,是什麼?”
藍淩對著楊顏楓豎起了食指,在他麵前晃了晃,”你剛剛說過我是你的女人?“
”對。“
”加兩個字,我是你唯一的女人。“
楊顏楓咂了咂舌,想來也是,隻要是個女人,都會擔心這一點,他含笑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
注視著麵前這個熟悉的男人,盯著他不算太英俊的臉龐,藍淩突然鼻子一酸,抱住了他。
那結實的胸膛,健壯的腰腹,是帶給自己危險安全感的源泉,隻是今日一別,不知要過多久,才能再次投入這個懷抱中了。
曾經的她,百戰百勝,行事順豐如意、順水推舟,即便遇到了困難與挫折,也是一人挺過,一個忙於政事的父親,一個年紀尚幼的弟弟,一個對自己滿懷期待的藍家,一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司徒家。
從未想過,去奢望別人的幫助。
見到這個男人之後,她學會了依靠,學會了寄托希望,學會了將後背交給別人而戰鬥,學會了在絕境中祈求他的出現。
巾幗不讓須眉,隻是無人衝冠一怒為紅顏。
楊顏楓張開了那一雙健壯的手臂,將藍淩纖細的嬌軀用力攬在懷中,貪婪地吮吸著她的三千青絲帶來的淡淡芳香。
前者萬般不舍,他又何嚐不是?
初次見麵,雕王一鳴,倩影一鳴,那個拿著細劍指向自己喉口的佳人,俠氣盡現。
治好藍淩雕王的傷勢之後,她才對自己放下戒心,也是那時候,他才明白她原來如此融情妾意,如此懂得禮尚往來。
到了城主莊園之後,她日常生活中的舒雅端莊,她處理事務時的認真決斷,自己誤闖禦水閣後,她為自己堅持辯解時的摸樣,皆是令他著迷的理由。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情,源於兩顆心靈的碰撞,之後磨合成心靈的契合;愛,建立於其上程度卻遠遠超出。
倘若兩個真心相愛的兩人,彼此的心靈互相交彙,能夠感知到對方,時間與空間就並不能成為阻隔。
隻感覺胸口有些濕熱,楊顏楓微微低頭,為藍淩拭去了殘留在俏臉上的淚漬。
兩人的臉靠得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臉上細致的絨毛,語言似乎已經是多餘的東西,兩片唇瓣貼合在一起,許久不肯分離。
直到耳邊傳來了藍段鋒大喊著”姐夫“的響亮叫聲,兩人才有些驚慌失措地分開。
”你們這是?“藍段鋒看著麵前兩人十分不自然的摸樣,一個環顧左右,一個俏臉通紅,作為一個久經情場的老手,他自然明白了剛剛發生了些什麼。
”實在抱歉,打擾兩位的正事了。“藍段鋒認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