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笑顏,然後男方便會在笑容下晃神,自覺自願地放棄這個問題並且滿心的甜蜜。可惜我就算明白,心裏建設也不過關,放不出那種笑容,四阿哥也不是那一個笑容就可以迷惑的對象,因此這句話的口吻實在是有些生硬。

“你怎知道我不會?”大概是我並沒有把情節往言情方向發展的緣故,四阿哥之前還算柔和的線條硬了下來。

“不知皇上對皇子們有何要求?”

雖然不知道我為什麼忽然轉換話題,不過四阿哥不耐煩地眯了眯眼還是接了下去:“身為皇子,自然……”

四阿哥口中流暢地出來一堆話,想來是康熙平日裏訓熟了的,其實究其根本也就身份名節四字。

“依四爺所言,阿哥們為國家幹城,於國命脈休戚相關,對否?”

四阿哥點頭。

“人俱說丈夫一諾,重如千金,不知國家一諾,其重幾何?”

所謂無奈

四阿哥不是那個看不起人一心想占便宜的店老板,所以我說到這個程度他已經一臉無奈地接口:“一言九鼎,國家如是,皇子亦如是。”

得,他自己都承認了,還想說什麼?

於是這位金枝玉葉非常自覺地換了話題:“當時你就是這麼把那把扇子騙到手的?”

“是啊。”

大約是我說得太過無知無覺,四阿哥一時沒了言語,停頓了一會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你為什麼要傳這個流言?”

我看向他:“四爺不知麼?”那些飯菜的氣味異樣這麼明顯,我就不相信他會不知道有這麼件事。

他歎了口氣:“以後你注意些,我會派人留意的。”

說著,又轉過頭看著我,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這種事,你跟我說便是了,為何一定要采取這種方法?”

我此時的嘴角一定是掛著一絲冷笑的:“若四爺能護得周全,此事又如何會發生?發生這樣的事,隻怕你是默許的吧。”

他窒了窒,躲開我的目光:“治水在於疏而不在於堵。”

“所以啊,我這不是疏了麼?”

他再一次無了言語,嘴張了張,隻怕是想說些皇子也有身不由己之處之類的話題,卻最終還是沒有出口,靜靜回身往床上倒了過去。

我之前的推測雖然還算合理,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個方麵。治府嚴謹是後世對他的評論,但他此時不是那個一言九鼎的皇帝,甚至連手握重權的王爺都還不是,之所以心中厭惡還是每月裏定期敷衍,便是為了府中的各個夫人們哪一個都可能是他未來的臂助,平日裏可以小懲,卻無法大治。此次想要動我的應該是個身後大有勢力之人,若是真查出來反倒不好處理,那些明顯到讓人吃驚的毒藥,隻怕是他自己命人換上去的吧。認真說來,他還算是在盡可能的條件下維護了我的安全,不過若是我真的不幸身亡的話,也隻是一筆糊塗賬了吧。

有時候想想,皇家雖然是最好的米蟲之地,也是最好的自殺之地阿。四阿哥的作為,不論出於什麼原因,倒也算難為他了。一念及此,本來還想損上兩句的話便自動收回,本就是兩個互相間並不熟悉的陌路人,被扭到一塊,能做到如此很不錯了。

不過,我也沒有心胸寬廣到去安慰人的地步。因此讓小紅熄了燈,我便也和衣往床上一倒——反正都倒了一個,該髒的地方都髒了——睡去了。四阿哥大約是醒了一夜吧,反正我中途迷迷糊糊醒了一趟的時候他的眼睛是睜著的。

第二天下午十三一如既往地前來報到,神色間頗有些興奮。我疑惑地一問,這才知道原來在一片的忙忙亂亂,是是非非中,居然到臘八了。說得也是,當日十三帶我出門的時候正碰上聖誕,依據現代農曆和公曆的關係早該過臘八了,不知為何在這裏居然會差上這麼寫時候,大約傳教士們久離故土,連日子也算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