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3 / 3)

溫和重回朱懷文的俊臉上,他解釋道:“你誤會我了,我隻是希望你別把自己藏得那麼深,畢竟一個人要經常維持表裏不一也是很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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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著他,一雙似水明眸劇烈地波動著。

到目前為止,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既誠懇又充滿關切,倒好像他真是發自內心想關心她一樣;但是……但是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露出這種真誠的關懷?這是毫無道理的。

她仔細地看進那雙眼的深處,想從那雙眼中找出跟他的神情不相符合的狡獪,但是他的眼太過清澈,清澈到令自己在他的注目下居然感到自慚形穢,她心中大為慌亂,當場衫袖一甩,有些狼狽地道:“你別再跟著我!”

“這可不行。”他厚著瞼皮道,“這橋不是你造的,人人皆可走,你不能硬說是我跟著你。”雖然很無賴,但是為了能繼續跟著她,隻好這麼說了。

“你……”她眉毛怒挑,但想一想又隨即收斂。

“好,你既不是跟著我,那請問你現在是要往哪個方向走?”已經下橋了,一條往東,一條往西,一旦他說東她便往西,到時他倘若又跟了上來,看他還拿什麼理由來辯。

“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問,他有些無措,一柄扇子心虛地搖著,過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道:“我……我看心情。”總不能說是看你往哪一邊吧!

秦可卿聽到這回答雙眉一豎,怒容已經出現在臉上了,但是在最後關頭又忍了下來,認為自己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人失去應有的優雅。

“好吧!”她的步伐又變得從容,對付這種死皮賴臉的人不需要跟他爭辯,先向西走,如果他跟上來,再向東,讓他措手不及。

輕盈地下橋,緩緩轉向西邊,朝貢院而去。她故意慢慢地走著,約十餘步後,眼角便瞥見朱懷文的玉色長衫在身後飄動。

她在心中冷笑。

待會兒我忽然疾步往東,非逼得你疾步追上來不可,到時我便大喊:你這個登徒子,為什麼一直跟著我?虧你還是狀元境幾十家書坊的老板,原來這麼風流低下,見了姑娘美貌便像蒼蠅見了糖一樣地粘著不放!讓這來往的人群為你的風流作個見證,到時看你還拿什麼來辯?

心中這麼想著,她腳步忽然一轉,疾步往東而去;就在此時,一個青衣男子拉著裝蔬菜的板車迎麵跑步而來,她見狀驚呼一聲,眼看著就要撞上去——

“小心!”

她分不清這一聲驚呼究竟是朱懷文還是那青衣男子發出的,她嚇得閉上眼,再睜開眼時,人已經躲過男子的板車,跌在道旁的青草地上;之所以沒有感到什麼疼痛,是因為朱懷文的身體充當了她的軟墊。

四周頓時響起一片喝彩聲。

“好!”

“英雄救美人,還是個大美人呢!”

她一呆,立刻驚覺自己臉上的麵紗已然脫落,但是更令人麵紅耳赤的還在後頭。

“一個姑娘家讓你這男子漢給抱住了,你可得負責啊!”

這本是一個老婦的玩笑話,她卻突然驚叫一聲,霎時一張臉變得通紅,一顆心怦怦亂跳。他……他的手正不偏不倚地按在自己的胸部上!

朱懷文也立刻警覺到這點,不過他並沒有像被燙著般地立刻鬆開手,而是慢條斯理地滑下,光明正大地圈住了她的腰。

“你……”她又急又氣,準備撐起身卻被他故意翻身壓住,她羞窘難當地低斥:“還不快點讓我起來!”

朱懷文明知眾目睽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