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3)

家負責,我看啊,你明天就讓你娘去把這件事情給辦了吧!”這話完全是一副命令式的口吻。

朱懷文居然也很恭謹地回道:“是。

秦可卿看著這副情景,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光芒。這簡直……簡直就像父親在吩咐兒子辦事一樣嘛!

若說朱懷文吩咐得得大師,那她還不會覺得很稀奇,因為畢竟得得大師這間氣派的鐵檻寺乃是他朱家出錢建造,言語間自然要客氣些;但是現在卻是得得大師反客為主,朱懷文一副惟命是從的模樣,這怎能不令人好奇呢?

得得大師向她靠近一大步,撚著長須將她從上看到下,從下再看到上,十分仔細地看了一遍之後,眼中露出讚賞的光芒,側頭對朱懷文道:“嗯,儀態萬千、明媚動人,不錯、不錯。”

朱懷文聽了他的讚美,心中很是高興。“您也覺得不錯嗎?”

“嗯,是很不錯,可以的,我很滿意。”

那種眼光,讓她想起了當初的選美,現在得得大師的目光就給她一種“你有資格被選上”的感覺。

她掩著嘴,婉轉又很有技巧地橫了朱懷文一眼,意思是“你夠了吧!”再把目光移回得得大師身上時,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她卡在別人身體裏的這件事,既玄妙又神奇,已經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了;既然不是普通人可以理解,那麼就得求助於神佛之力。得得大師既然被稱為大師,對於這種靈魂出竅、卡在別人身上之事應該能夠了解,或許也能提供她些許幫助也不一定。

於是她斂容一福道:“得得大師,小女子心中有些疑惑,希望能私下與大師談談。”她說私下,自然是不希望朱懷文在場了。

眼神暗示性地朝他一瞥,這次他倒是很識相,不過回答的話依舊莫名其妙得令人生氣:“嗯,是該讓你們兩個好好談談,那我先到外麵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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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鐵檻寺時,太陽已經完全隱沒,四周將暗未暗,有些朦隴。

得得大師於佛理上頗有心得,引經據典地跟她闡述佛典上對於靈魂與肉身分離的解釋。

重點是,如果意誌力不夠堅定的話,靈魂便會一去不回頭,至於意誌力要怎樣堅定呢?得得大師建議她打坐。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法,隻是得得大師最後的話實在令人費解——

“喜愛佛理、鑽研佛法那是好的,不過現階段你可不能太人迷,至少得等過了門,生個白胖小子再說。我們家啊,已經有兩個人遁人空門了,一個就是我,在鐵檻寺;另一個本來也快了,就是沒見到孩子娶妻,終究放心不下。”

說到這裏,他還若有深意地朝她看了一眼,又是感慨又是高興。“不過,現在她總算可以放心了。”

她覺得奇怪,她要學習打坐、鑽研佛理,這跟得得大師家有什麼相幹呢?

過門?又是過誰家的門啊?

台階下,朱懷文雙手閑散地置於身後,抬眼望著天上疏落的星星,沒有注意到秦可卿正站在台階上默默地審視他。

撇開對他的壞印象不說,朱懷文其實五官端正。

身形修長,顧盼之間英俊非凡。

似乎是注意到秦可卿在注視他,他忽然轉過臉來。兩人目光一上一下地交接,他灑脫一笑,她則心中怦然,隨即將目光轉往別處。

台階上的秦可卿。一襲湖色披風隨風飄動,白玉般的臉透出微紅,一雙眼似怒還羞地閃躲著,站在朱漆大門前更顯清麗不可方物,朱懷文癡迷地望著,不禁呆了,過了一會兒又傻傻地笑了。

“你……你笑什麼?”

她微怒地問她發覺他喜歡動不動就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