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夫被他挑剔的態度給惹得光火又滿心無奈,但,嚐到苦頭的卻是可憐的她。
唉,或許不徹底治療恐怕還好一點……
“完了,今兒個晚上看來是別想入睡了。”歎著氣,她懶懶的自床上坐起,撐靠在床板架,理所當然的陷入了怔忡裏。
明明沒這麼嚴重,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小小的習慣性脫臼罷了,偏諸葛誇張的當她像是被人大卸八塊般,督促孫大夫仔細檢視她身上的每一處大小傷口,他不煩,她都煩死了,更遑論是孫大夫。花了一個上午遭孫大夫整治,孫大夫下手又像是在報仇般重,害她痛得哇哇叫,當她耗盡氣力,被諸葛抱回房裏時,她已經累得昏睡到不知幾重大之外的境界了。
結果,當真是睡得過了量!
實在好無聊。
實在好無力。
實在是好……想找人聊聊天、說說話什麼的……不,不一定要說話,她隻是想能有個人在身邊,如此罷了。
“這個時候,他應該睡著了吧?”雙手抱膝,她猶豫著。
她好想見到他!
……
才踏出房門,諸葛極承就眼尖的瞄到那個躡手躡足朝這兒接近的人影。
小杏果?!
怪了,三更半夜她不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作她的春秋美夢,跑來這兒做啥?不會是窮極無聊,想找人促膝長談吧?
想當然耳,被她相中想要一塊兒碎嘴的伴一定非他莫屬,因為,她的前進路徑是朝著他的房間而來。
猶豫片刻,他悶不作聲的帶上門,繼續他先前的預備行為。
杵在房裏心煩氣躁了好半晌,他正想摸黑到溪邊去浸一浸、清清心境,順便涼一涼被情[yù]靜靜燃燒了許久的身子。
他始終清楚自己心歸何處,也明白長久的等待已漸趨成熟,但始料未及的是,在幾近柳暗花明的時刻,懷中摟抱的是再熟悉不過的嬌弱身子,可感覺卻已完全變了個樣。
他的情[yù]為了個小鬼頭激烈不休的澎湃!
好吧,既然是遲早都會發生的事,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如果她敢看,他就吃點虧,反正到時候長針眼算她活該。
搞了半天,苗杏果才知道自己悶聲不吭尾隨而來的下場是,平白得到了個讓人臉紅心跳的火熱畫麵。
吸吸泛著濕濡的鼻子,她懷疑著自己是不是開始流鼻血了。
拜托,夜那麼深、風那麼涼、水那麼冷,諸葛他竟然在這時候洗澡,老天爺,在這水裏頭泡個幾分鍾,不凍死也會著涼。
微啟著唇,本來想喊他上岸的聲音忽然卡在喉嚨裏。
幹麼呀她?這會兒她可算是個偷窺者,先是偷偷摸摸的跟在他身後,又二話不說的任由他在自己眼前褪盡衣衫,然後像個小人似的在她眼睛吃足了甜頭後,再出聲宣示她的在場?
他絕對會狠狠修理她一頓的。
小心翼翼地,她自視前方的泡浴裸男,往後退了一步,沒待腳下穩定,又急慌慌的拉開另一隻腳……
不知怎地,她的身子發著陌生的熱燙與寒顫,一顆心亂烘烘的,好像有一大群獐子在裏頭橫衝直撞,怎麼也停不下來。
“我這究竟是怎麼了?”無聲低喃,她的退勢更顯急躁。
不行、不行,再杵下去,她不但會流鼻血,恐怕還會一時暈了頭,三兩步就躍進溪裏跟他一塊兒瘋狂……
“別再退了。”
“啥?”她猛地停住腳,全身僵凝。
是諸葛的聲音,難不成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