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覺得,我有什麼對不起他們的?你到底知道多少?”

“我什麼也不知道。”裴武陽眼前閃過曾經謝家一口和樂融融的情形,“我隻知道,當謝家遭受不測的時候,你不但沒有幫他們,卻反而避之不及,甚至……不顧雁兒的生死。你和謝伯伯是是朋友是兄弟,你覺得,這樣做都是對的嗎?”

“好吧!”裴孝傑停了一會兒,才回答得斬釘截鐵,“過了這麼久,我也不怕在你麵前承認,我的確在要緊關頭沒有幫謝家。可你根本不不會明白,擔負一個家庭所帶來的巨大責任。你們四兄妹,你娘,上上下下幾十口人,都是性命!如果我當初選擇了兄弟感情,為謝家出頭,致使家破人亡,你覺得那樣我就是對的嗎?在生存和利益麵前,我不能說每個人選擇都一樣,但是總有輕重權衡。或許,我以前是過於激動,沒有和你講清楚,也可能你從來都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你問問自己,如果你是我,你該怎麼做?”

這是他們父子之間,十年來第一次在還算平靜的情況下討論這個問題,或許父親是真的老了,裴武陽看著他鬢邊的白發,以及那強裝強韌卻還是掩飾不了的蒼老眼神,他發現自己竟然也疲倦地沒有了爭吵的興致。

更何況,現在不比以前,雁兒找到了,雲鷹沒有死,將來,他終究要娶雁兒進門,這一切,還是要心平氣和解決的。

“爹,我問你,如果……謝家還有人活著,你見到了他們,你願不願意說聲對不起?”他幾乎是有點低聲下氣的,“當年的事,我們的確做得不對,說聲對不起也是應該的。”

裴孝傑默然看著他,他剛剛說的話,他的兒子,還是沒有聽進去。他畢竟還是善良簡單的,竟然還希望二家人能夠和解。也難怪,當年的事,他並不知情,僅限於認為自己袖手旁觀,明哲保身,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全部的真相,那又會怎麼看自己?

他們父子之間,終究還是沒有回轉的一天。

他突然笑了起來,笑得極為諷刺。

他強硬地道,“你什麼不用講了,我也很累,不想再和你討論這個無謂的問題。我把你叫來,隻是和你講沐家的事!這一次,沐筱慧跟你出走,全朝廷甚至是全京城都知道了,人家一個姑娘家,還是沐王爺的千金,鬧出這種事,不嫁你嫁誰?你想讓沐家顏麵掃盡嗎?你也是在朝中當官的,沐王爺的勢力你不是不知道,皇上都聽他的,你不要不識好歹!”

“我就是不識好歹!”沒想到父親又提到沐家的事,他氣得挺直背脊,“我不管這是你的意◇

一直忙到傍晚,謝雲雁才將屋子略微收拾齊整。

今天上午,哥哥便說已找好了地方,他們的行李並不多,所以很快就結了賬,往新屋而來。新屋是在京城的西麵,離西街倒的確是很近了,但離裴家和王府卻都有一定的距離。宅子十分的大,裏麵的家俱雖然有些灰塵,但都是全的,裴武陽安排得很周道,他真的是無可挑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