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腦中突然閃過這個念頭,如果皇上原諒了謝家,知道了雲鷹還活著,必然會讓父親交出來吧?
可是……他馬上又搖頭,不行!絕不能那麼做!謝家平反,就意味著裴家遭殃,全家上下,老父老母,弱弟弱妹,說不定全部要受牽連,這簡直就是剜肉補瘡,絕不是可取之法!
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個妥法的主意來,他停住腳步,氣得一拳打在旁邊的牆上,打得右手虎口陣陣發麻發痛,也抵不住胸口的痛,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刻不容緩,可他現在到底該如何做?
“你在幹什麼,都流血了,不痛的嗎?”
一個清亮的女聲從身後傳來,隨即,便伸過一隻手按住了他的拳頭。
他本能地往後閃了一下,縮回手,退了好幾步,才看清來人,隻見她一襲珍珠白的絲衣,烏發如雲,肌膚如玉,臉色頗為不悅。
正是夏嫣然。
他皺起了濃眉。
“你跟著我?”
“沒錯!我在路上恰好看到你,就看你滿街亂走!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一邊說一邊飛速地拿起手帕要替他包紮,他自然不會讓她碰到,再次退開了幾步。
“多謝郡主費心,這點小傷沒什麼,請您回去吧!”他冷然道。
“這街又不是你造的,我愛站在這裏就這裏。”她生氣地瞪著他,“我又不是鬼,你退得這麼開幹什麼?”
他不想和她多糾纏,回頭看到離盈河坊的屋子已不遠,便匆匆道:“我還有事要辦,郡主請便吧!”
“你,你給我站住!……”她氣得在他身後跺腳大喊。
他裝作沒有聽見,匆匆地轉彎走了。
他現在沒有精力也沒有任何的時間去對付其他不相幹的人了。
來到屋門口,誰知道剛把手放在門上,身後竟然又伸過一隻纖手,一下子把門打開了。
夏嫣然竟然還跟著他。
“謝雲雁!”她旁若無人地顧自大步走進屋,大聲地喊,“你給我出來,謝雲雁!今兒我們三個就把話說清楚!”
“夏嫣然,你太過份了!”
裴武陽忍無可忍,一把用力扯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拽。
“你拉我幹什麼?說清楚不好嗎?”
“郡主,我隻是個平民百姓,當不起你的厚愛!請你不要再纏著我,也不要打擾我的朋友。如果你還是不死心,那讓我清清楚楚告訴你,不管有沒有雁兒,我都不會娶你!我根本就不喜歡你!這請你自重!”
“裴武陽,你說的什麼?我哪裏不自重了?我隻是要把話說清楚,你放開我!”她並非嬌弱的女子,也有一些武功,因此裴武陽竟然一時沒能把她拉出去,雙腳勞勞地站在地麵上,她甩開他的手,他自然也不便用強,竟然還被他一把甩了開去。
夏嫣然氣呼呼地用另一隻按著自己被拽得紅通通的手腕,瞪著眼前一臉冷漠的男人。
“你就這麼討厭我?我有什麼不好的?”她氣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他煩燥地道:“你什麼都好,是我不好,行了吧?你走吧!如果你真當我是朋友,就不要再來煩我!”
她一怔,臉上的怒氣竟然消失了一些,詫異地問:“朋友?你說……原來你當我是朋友?”
裴武陽剛想回答,忽聽到旁邊傳來一個莫名其妙的聲音:“裴大哥,你們在幹什麼?她是誰啊?”
是筱慧!
原來她本來就在在屋子裏,聽到聲音出來,奇怪地看著他們。
夏嫣然聞聲也望過去,頓時怒意又上來了:“她又是誰?你不是隻有謝雲雁一個女人嗎?”
那天太白樓筱慧提前離開,二人並沒有碰過麵。
裴武陽沒回答,走到沐筱慧的麵前:“不是讓你先回去等消息嗎?”
“我不回去!沒有雲鷹的消息,我回去有什麼意思?”她眼淚汪汪地拉住他,“裴大哥你和我說實話,你找到他了嗎?他在哪裏?他是不是死了?”
“你別胡思亂想了,雲鷹不是小孩子,又一身武功,能出什麼事?”他安慰她,“說不定他把自己藏起來了專心練武,到時候自然會出現的。”
“你騙我!他不會不辭而別的!你出去這麼久,到底打聽到了什麼?為什麼不肯和我說實話?他一定出事了,要不然,他還有個妹妹在這裏呢?他能丟下不管嗎?”沐筱慧索性大哭起來,“怎麼弄成這樣?雲鷹不見了,雁兒也身陷險境,要讓雲鷹知道雁兒的事,他非急壞不可,可是……他在哪裏呢?他在哪裏呢?”
“筱慧你冷靜下來,不要哭了,事情還沒有到絕望的地步。”
他隻好打起精神勸解。
夏嫣然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突然問:“謝雲雁怎麼了?什麼叫身陷險境?”
沐筱慧抹著眼睛,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