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吃不完連忙勸止,最後趙見慎開口道:“選最好地兩葷一素一湯送上來即可,要快!”
掌櫃點頭哈腰應了,乖乖下去照辦。
璿璣好奇道:“他知道你的身份嗎?如果你的牌子被別人撿了或者仿造出來騙人怎麼辦?”
“不知道,我今天拿的是一名主事的牌子,至於偽造或者騙人嘛,這個牌子隻有管事以上的人知道。外人都不認識,知道的更少。”
“剛剛那個胖子也是管事?人不可貌相啊!”沈氏的管事都是一等一的人才,剛剛那個胖掌櫃,一副腦滿腸肥勢利庸俗地模樣,實在是想不到啊。
“這位胖管事收集消息的能耐驚人,這些年來替沈氏提供了不少情報。”趙見慎難得舉起千金貴手替璿璣和自己各斟了杯茶。
趙見慎笑笑將杯子遞到璿璣眼前,和她一起,最好不要指望她會像其他女人一樣主動伺候討好自己。
“謝謝!”璿璣笑靨如花地接過。
說了一陣閑話,胖管事帶人來上菜,一臉諂笑。看得璿璣毛骨悚然,實在看不出來半點大隱隱於市的高手模樣。
趙見慎淡然揮揮手,胖掌櫃馬上乖乖下樓,不敢多說半句廢話,果然是習慣發號施令的大人物。
璿璣抓起筷子,眼角掃到樓下一個熟悉的身影,不禁“咦”了一聲。
“怎麼?”趙見慎順著她的眼光往下看,隻見一名文秀清朗的年輕書生正站在樓下,似乎向夥計打聽了幾句,然後快步走進酒樓裏。
“認識?”
“嗯!以前在他家住過一陣。”璿璣收回眼光。真想不到,竟然還見到故人了,不過自己現在這個樣子,文君聰那個書呆子想必認不出來的,自己當初在鹹縣用易青雲的“毀容丹”弄出來的那張臉太過恐怖,現在雖然也易容。但用地是洛揚重新調配的易容藥水。雖然麵目被“醜化”一些,但好歹還在正常人能接受的範圍內。
“在他家住?什麼時候的事?”趙見慎笑問。
這個笑容,明顯不是太善良。
“就是一年多前在鹹縣,呃,租住他們母子的院子……”璿璣知道大魔王不高興了,真是的,這個時候還翻什麼舊賬呢?趙見慎一聽就想起來了,當時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收買了沈氏的一個管事幫忙。逃出了他的掌心。害他找了幾個月……
“璿璣提醒我了,真要看好你。不然一眨眼你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趙見慎伸手戳戳她的額頭,笑容愈發恐怖。
璿璣幹笑幾聲道:“都說了不會隨便走了嘛,你要相信我啊。”
趙見慎似笑非笑地斜了璿璣一眼,明明是已經換了張普通麵孔,這一眼掃過來依然電力驚人,這個天生地禍害啊禍害!
身邊不遠處傳來一陣寒暄之聲,文君聰竟然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那一桌上,他顯然是赴約來遲,同桌的幾個朋友嘻嘻哈哈地直說要罰他喝酒。文君聰喝了兩杯,臉有些紅了,一桌人說話聲音也大起來。
說不到幾句就說起如今天下大勢,書生甲道:“要說通天大師這預言,前麵兩句都以應驗,就不知後麵這兩句應驗在何時?”
書生乙得意道:“要說聖君,不是都說我們紀國太子是天命所歸的聖君嗎?既有天女顯靈啟示,又得了四大神器,這些且不說,兵不血刃而取一國的,試問天下能有幾人?”
書生丙搖頭晃腦應和道:“是啊,嘿嘿,可惜沒有機緣看到天女顯靈,不知這天女長得何等模樣?”
一句話說得現場幾個荷爾蒙過剩的熱血青年心有戚戚焉,紛紛點頭稱是。
書生丁一手拍打文君聰地肩膀,一邊嗬嗬笑道:“文兄怎麼愁眉苦臉地。紀國能爭霸天下,那是大大的好事,文兄在我紀國為官,前途真真不可限量啊!”
文君聰苦笑道:“我紀國能不動一兵一卒取下寧國,自然是天大的好事,隻是要一統天下,少不免征戰打仗,到時候兵餉糧草兵器城池,樣樣要錢。國庫雖然充足,也經不起連年虛耗啊!”
趙見慎在旁邊聽了隻是挑挑眉,璿璣輕笑著想:這個書呆子進步了啊,總算知道錢的重要性了,不過打仗不但花錢,同樣也可以賺錢呢。
“你笑成這個樣子,是對他的話另有看法?”趙見慎輕聲在璿璣耳邊說道,熱氣吹得璿璣耳朵發癢。
璿璣向他做個鬼臉不答。
卻聽書生丁笑罵道:“你這個守財奴,不過在財司任職一年,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文君聰道:“從前有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聽了極不服氣,隻是在財司首相莫大人手下這一年,才發現當初被罵得實在不冤,除了打打下手,整理文件,我看著那些錢帳出入管理是毫無辦法,不得要領,聖賢之書讀了不少,落到實處卻無從下手……”
在座幾名書生聽得麵麵相覷,書生甲安慰道:“文兄不要妄自菲薄。你可是去年殿試第一名的大才子,你都無用,我們這些人豈不是一堆廢物?管理錢帳出入,原是低賤商賈的強項,又豈是我等君子所長?文兄若是在財司做得不痛快,要不請調到教司來。我們做同僚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