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師弟,發生了何事。”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出去那隻和尚。
小和尚壓著雁三並未起身,他看了一眼雁三後麵不紅心不跳的道:“無事,收拾屋子的時候遇見一隻老鼠,被驚了一跳,一不小心撞翻了桌子,師兄且再等等,我收拾好了便來。”
屋外的人應了聲,正欲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他。
“師兄,師兄,不好了,尹家莊來人了”
“嗯?這個時辰,尹家莊來人作甚?”
“說是來尋定元殿的餘孽,這樣子瞧著倒是來者不善。”
“定元殿餘孽?”
“是”
屋外的對話一絲不落的落入了屋內兩人的耳中,雁三也不動了,聽著屋外的對話,小和尚瞧著她這模樣,也大致了解了,原來是在躲尹家莊的人。
“先去看看。”那被喚作師兄的人再度開口,說罷跟屋內小和尚打了聲招呼便離去了。
腳步聲漸行漸遠,沒了蹤影,小和尚卻是並未急著起身,他盯著雁三道:“定元殿餘孽?尋你的?你是怎麼惹了尹家莊的人?”
雁三瞧著他並未答話,而是在伺機反撲,這人留不得。
小和尚像是看懂了她的想法般,竟是將她手中的刀一奪,大大咧咧的就起身了:“我若是施主啊,我就會留著點力氣,等會求我救你使用。”
雁三在小和尚起身後緊跟著起了身,由於太過用力,拉扯到腹部的傷口,疼痛使得她的動作緩了幾分,不過這也是一瞬間的事,隨後雁三便欺身上前,一根銀簪直往小和尚喉頭而去。
不得不說,小和尚是欣賞雁三的,他門下的那些殺手中,唯獨她最得他心,她夠狠夠快夠無情也夠聽話。
就在銀簪快落在小和尚喉間的時候,小和尚卻是一個彎腰躲開了,他彎身將落在地上的那些經書拾起,這動作自然而自然,雁三就這樣失手了。
就在雁三欲再補一下的時候,小和尚不知從哪裏抓來了一把香爐灰,朝著雁三撒去,雁三為躲這一下,手中銀簪一歪,失了準頭,不過也仍是將小和尚的手臂割開了一條長口,她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渾身上下沾滿了香爐灰。
小和尚盯著手臂上的那條口子,雖不至於見骨,可也是入肉三分,若是雁三不受傷,想必卸掉這條胳膊不在話下。
他將視線再度移到雁三身上:“施主好重的殺意。”
雁三也在盯著小和尚,她腦子裏迅速思考著如何全身而退,殺了他,是個不錯的主意,她琢磨了一下拚下去的勝算,以她目前的情況,這一戰下去,她即便還活著,也對付不了尹家莊的人,若是不殺他,想必也逃不出這寺廟,挾持他,更是不妥,這人狡詐,途中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
空氣再度凝固,氣氛有那麼些緊張,院外隱隱傳來了聲響,且這聲音,聽起來還不止一個人,雁三盯著眼前這人戲虐的眼神,已經做好了拚個與魚死網破的打算。
哪知小和尚迎上雁三的眼神絲毫不慌,他咧嘴一笑,白花花的牙齒有些耀眼,正當雁三以為他又有什麼詭計的時候,那和尚卻是身子一歪,整個人就倒了下去,臨倒之前,還說了一句:“施主,這眼神嚇得老衲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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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不去演戲,做個和尚實在是可惜了。
“既然沒有藏人,那慌什麼,有沒有,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