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馨!我阿媽說博爾術好象有點喜歡你。”十二歲的其木格還沒那麼多心眼,把聽來的話全部轉述給我,“我阿媽說,沒見過博爾術給姑娘送過東西。”
“他也沒給我送啊。”那桶牛奶明明就是用你阿媽的名義送來的,我幹嗎要感謝他,再說,難道那桶牛奶能叫禮物?一下子送這麼多,又沒冰箱,我怎麼放,“其木格,你晚上過來我帳裏,我教你個好法子,怎麼樣把皮膚變白,不過不能跟任何人說,包括你阿媽。”
小丫頭點點頭,一直不清楚,她對我的那股子信任感是打哪來得。
看著牛奶上浮了些油脂,趕緊把它端下來,撩去油脂,放在地上冷卻。
“還沒煮熟啊?”小丫頭打算再把牛奶放到炭火上,被我給硬生生止住了。
“要是滾燙了,就沒用了,看見這一層油脂沒?隻要去了它就好了,來,把頭發夾好,我給你敷上。”把剪了洞的白麻布浸在已冷的牛奶裏,再敷到她臉上,“記得不許動。”她果真一動不動,原來天下間女人都一樣,不論大小古今,愛美的心思沒什麼兩樣。
接著浸了好幾條幹淨的白麻布,今晚打算來個全身熱敷,好久沒這麼舒服的保養了,真幸福!
其木格開心地回去了,我用線繃好門簾,褪掉身上的外衣,把臉上、腿上、手臂全敷了牛奶,躺在那默數,漸漸地居然昏昏欲睡。
夢裏,正在草原上拍遠景,導演拿著揚聲喇叭狂吼:“何馨,側麵,正麵”我惱,到底是正麵還是側麵?“何馨,笑得燦爛一點,再燦爛一點。”你到是笑給我看看,牙都快齜出來了。“何馨,補妝,黑眼圈這麼大。”你試試一天隻睡三小時,要是沒變熊貓你找我,我一定請教閣下眼霜的牌子,“何馨,再跑快一點,跑快一點,頭發飛起來才好看。”天啊,有沒有替身,突然——碰得一聲,我摔了出去。
“啊——可別悔容!”噌得坐起身,卻是場夢!身上的牛奶已經幹涸,像埃及法老的幹屍。
“喝——”心髒撲通通連跳數下,“你怎麼進來的?”
那臉大胡子沒能隱藏住他的笑意,從肩膀聳動的頻率可以看出他忍了很久。
“要笑就笑吧,別憋出病。”輕輕拆掉身上的麻布。
“在帳外聽著你喊了半天,就進來看。”
冷哼!偷窺就偷窺,怎麼沒見別人進來?
“你真是漢人?”笑意漸漸淡去,被疑惑取代。
“我說我是蒙古人你信嗎?”
他盯著我良久,沒吱聲,似乎在判斷我話裏的玩笑成分。
“你不像漢人,更不像蒙古人。”提起氈子上的白麻布,“漢人不會這麼做,蒙古人更不會。”
我想他的意思是,漢人不會這麼開放穿這麼少,蒙古人不會這麼浪費牛奶。
“我又不是牛犢,哪裏喝得完這麼多牛奶,扔了不是更可惜?”拉過黃羊被褥蓋住腿,指著門簾,“我想我的意思很明顯——閑人免進。”
他看看自己扯開的線,聳了聳眉到沒什麼表示,拉過我的胳膊放在燈火前瞅。上麵還殘存著熱敷的奶漬,“漢家女人都這樣?”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是指用牛奶熱敷還是皮膚白嫩?
“我又沒看過別人……呀!”他居然把我的手放在他毛茸茸的嘴上,呼出的氣噴到我手心裏,熱乎乎的,“你……”絕不是羞澀,是氣憤,先不管他是不是個帥哥,起碼沒經我同意就敢這麼胡來的,幾乎都被修理的很慘。
右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