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還有一些,裏麵是不是有熏衣草的成分?對舒睡確實有好處。”
他直直地看著我,眼神有些複雜,我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了什麼,難道,現在這時代還沒有熏衣草這叫法?
“姑娘似乎對醫藥知道得很多。”
“沒有,隻是湊巧知道些歪門邪道,不足蹬大雅之堂。”看來又說錯話了。
“那包香料裏,確實有一種異草,生於波斯,前幾年,我從商人那買了些種子,沒想到,我幾年研究的結果,到被你一句話給概括了。”
呼!原來熏衣草在這時代沒有!我要怎麼解釋?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睛,我覺得最好的方法還是什麼也不要說,越說越錯。
“也是偶然聽說而已。”以後少跟這人聊天為妙,不然,總有一天會露出更多馬腳。
恰好,山下不遠處,傳來一陣馬嘶鳴聲,奪去了我們的注意力。的43feaeeecd7b2fe2
他以手攔住我的去路,示意我進屋子。
剛想轉身,幾匹馬就已經躥上了山頂。
那馬種我認得,那是蒙古馬,心髒碰一下,停止跳動。
“那個女子可是阿兒剌何馨?”馬上人揚鞭遙指,叫了一個讓我既震驚又激動的名字——阿兒剌何馨,阿兒剌是博爾術的姓氏,居然加到了我的頭上。
羅遠山擋住我欲走過去的身形,“她姓印。”
我有點震怒,他為什麼要攔我?
“我是蒙古大汗的帳前武士官,奉汗王命令,接阿兒剌部大夫人阿兒剌何馨回蒙古接受冊封。”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羅遠山以袖掩掉。
我憤怒地瞪了他一眼,他卻無所覺。
“這裏沒有阿兒剌何馨。”羅遠山聲音低沉有力,從我的位置看,可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暴凸。
“你不是阿兒剌何馨?”馬鞭指向我。
手突然碰到了一抹冰涼,那是手腕上的鈴鐺,阿兒剌何馨,阿兒剌何馨!我要怎麼選擇?
“我……不是!”閉上眼睛,這一生怕是隻有這一次能被稱為阿兒剌何馨了 吧?
馬上人沒作聲,羅遠山也恢複了正常。
“印子嬌,大皇後有令,將這包東西送你。”一塊黃澄澄的布包遞到我麵前。
我接了,覺得周遭的一切都不怎麼重要了。
馬隊沒有停留,轉眼遠去,我卻一直反應不過來。
布包從手裏脫落,散在地上,滑出一支箭頭,金燦燦的閃著光亮,箭頭上刻著蒙文:阿兒剌部.博爾術.上將軍。
冷笑,這就是說,他們已經開始攻金了。
“阿嬌,幸虧你沒承認。”劍悔坐到我麵前,我眼睛裏卻倒影不出他的樣子,“聽說,完顏戟是對蒙古的先發大將軍,並且,還聽說,你的名字被記到了完顏戈的名譜下。”
我茫然得呆望著屏風,為了這些根本不認識的人、不知道的事,我的生活就被破壞成了這樣,比起法國荒誕劇,我的應該更荒誕吧?一切都這麼可笑又悲哀!突然,我很後悔自己沒有承認自己是何馨,為什麼我要對他們否認,憑什麼?
“阿嬌,你去哪?”劍悔跟在我身後,我奮力朝山路上跑,不行,我一定要大聲跟他們講,我是,我就是何馨。
在山路口,猛得被一個人拉住,死死地扣住我的手腕。
“放開!”我用力呼喝,我已經受夠了,我的遷就到此為止。
“如果想死,下午隻要承認了,你就可以死得很痛快,你沒選,就表示你還想活著。”羅遠山的眼睛映著月光,閃閃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