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05:愚蠢可笑

突然沒聽到聲音了,若嫻一抬頭發現淨藍像是要吐,嚇得一把扶住搖搖欲墜的淨藍,“不要吐在這裏,堅持一下,我扶你去洗手間。”

良久,淨藍在洗手間吐得昏天暗地,若嫻輕輕替她拍背,淨藍像是想起了什麼,抓住若嫻的手,“我的包……我的包還在那裏……”

若嫻這才一下想起好象扶淨藍的時候看到吧台上有個包包,“你在這裏不要走開,我馬上回來。”

看到淨藍點頭,她才跑出了洗手間,好在酒保有心,幫她們把包包收了起來,她道了謝拿著包包往回走。長長的走廊裏,前麵不遠處有個身影看起來很眼熟。

好象是簡君易,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她腳步不由放慢,他和旁邊一個陌生男子邊踱步邊說著什麼,兩個人同樣是高級西服,看陌生男子和他說話的架式,好象是非常熟的朋友。

這種人也有朋友嗎?她嗤之以鼻,正打算快步超過他們,卻見他們身形一轉,進了裏麵一間包廂,據她從門縫裏的目測,這是間超大的豪華包廂。

“君易,你小子可真難請啊,幾次聚會約了你都不來,你今天非得多喝幾杯……”聽裏麵人說話的熱絡口氣,原來真是他的朋友。

簡君易隨意找了個位置,臉上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輕鬆,“最近忙了一些,找我有事?”

“沒事就不能出來聚聚啦?有了新歡就忘了我們這些老朋友,老實說最近是不是又交了女朋友?我好象有幾次看到你和恒潤家千金在一起……”

沉靜自若的俊臉因“女朋友”二字而微微露出些複雜的痕跡,一旁熟悉簡君易的朋友立刻勾住說話人的肩膀,意思是不要再提。

對方也立刻心領神會,知道自己犯了他的禁忌,倒了杯酒爽快地一幹而盡,“什麼也不說了,我自罰一杯。”

簡君易倒是不在意好友的口無遮攔,懶懶地靠向身後的沙發,摸出一支煙含在唇間,點燃後語帶雙關地說,“女人就象這支煙一樣……”

接下去的話已經消失在他吞吐著煙霧的唇間,有個聲音接下了話,“宋家就這一個女兒,恒潤的確是一個人人都想要得到的大蛋糕……”

“不說這個了,今天大家好容易聚齊,喝酒喝酒……”

女人就象煙嗎?若嫻發覺自己不知不覺竟然在外麵站了好長一會兒,聽到這裏,她的心突然像是被某種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不知是為他的無情還是替自己或是宋妙雙感到悲哀。

到現在她再不看清事實的真相恐怕就是太過愚蠢了,女人就象那支他手中的煙,在他眼裏不過個利用的工具,吸完可以隨手扔掉,根本不必負什麼責任。

他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他沒有心嗎?他怎麼可以為了擴張事業版圖冷血到這樣令人發指的地步。

明亮的走廊裏明明沒有風,她的全身卻在發冷,雙手緊緊攥著衣襟,手指那麼用力,用力到指關節泛白。

就連宋妙雙這樣一個處處優秀的女孩,也是他得到恒潤日化的踏腳石,那麼她呢,她這樣普通又渺小,恐怕在他眼裏連踏腳石都不配吧。

倏然間,她覺得自己真是愚蠢得可笑,既然知道他已經厭倦了自己,就應該識相地早點離開,卻為了區區一張書桌而繼續留在了那座帶給了她諸多屈辱和恐懼的公寓。

現在,她已經徹底清楚他是個怎樣危險而又殘酷的生物,不會再繼續傻下去,不會……

把淨藍弄上車,原想著送她回家,後來一想淨藍打電話給她就是不想讓家裏擔心,於是把淨藍送到了夕南的公寓,又打了電話給淨藍的父母說是淨藍今天在她這裏玩,太晚了就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