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唇間低低呻-吟著,偏頭瞪著她,擠出冷酷的兩個字,“出去!”

“不要鬧了好不好?我扶你坐起來。”她顫唞的嗓音幾近乞求,留意到他的手背在流血,針頭不知何時整個轉變了方向,從一大塊皮膚裏直接穿透了出去,帶著鮮血的針頭暴露在空氣中顯得觸目驚心。

“鬧?誰有閑心跟你鬧?”他絲毫不為所動,咬牙忍著劇痛,提高音量朝她吼,“我叫你出去,聽到沒有!”

“不要這樣……”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說不上一句完全的話來,扶著他肩頭的手抖動如篩糠,哽咽著說,“我……我去叫醫生……”

他惱火到手臂一掃,與針頭相連的點滴瓶已經剩下半隻,經此一用力,又發出徹底的碎響,“你沒聽到嗎?我叫你出去!”

她看見穿透他手背皮膚的針頭又扭動了幾下,鮮血又噴湧而出,眼淚霎時落了出來,完全控製不住自己,雙臂瞬間緊緊抱住他,“請你不要這樣……”

此時的簡君易側趴在床沿,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另一隻完好無損的手去扯開她的手臂,卻想不到她死死抱著他,就是不鬆手,同時不斷呢喃著,“請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傷害自己好嗎?君易……”

“不要叫我。)”他咬牙大吼著,“你不是恨我的嗎?少來可憐我!”

“我不是可憐你,不是。”她哽咽著否認,雙手一點也不敢放鬆,生怕他再做傷害自己的事,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心理話,“我……我喜歡你……在乎你……所以心疼你……”

他見狀麵色一愣,又迅速恢複到冷嘲熱諷的神情,“喜歡?你說你喜歡我?難道我是這麼好糊弄的嗎?請你出去!我不想讓人看到我這樣狼狽,除非你在看我笑話。”

“我不嫌棄,我也不會笑你,你之所以這樣也有我一半的責任,要不是救我你也不會這樣。”她拚命搖頭,心尖抽痛的厲害,此時所有的驕傲,所有的強意和固執全都不複存在,心裏隻有一個念頭,讓他不要再傷害自己,“有本事你等病好了,出了院,你再趕我走!”

沒料到她這樣耍賴,他一時倒沒轍,有氣無力地說,“你出去!我會按鈴叫醫生。”

“我說了,有事本你病好了再趕我。”見他情緒稍微好些,她試著放開手臂,然後握住他的手臂扶他坐起來。

這次他沒有過激的反應,任她扶著慢慢躺下去,閉上眼睛微微喘氣。

她盡量不去看他流血的手背,順手按了床旁的鈴靜等醫生過來。可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雪白的被麵上鮮血格外突兀,強忍住心頭的顫唞,她忍不住站了起來,醫生怎麼還不來。

不曾想她的手不知什麼時候被他緊握住了,站起來的動作引來他大力緊捉住她的手,“不是說要陪我的嗎?怎麼又要走。”

“我不走,我去看看醫生怎麼還不來,你的手一直在流血。”她深吸了口氣,焦急地往門口張望。

他卻沉默不語,長睫覆蓋的眸底劃過複雜難辨的光影,下意識握緊掌中溫軟的柔胰。如果可以,他倒希望醫生永遠不要來,隻要她陪在身邊就好。

一分鍾後醫生和護士終於來了,團團圍在病床前,若嫻乘醫生給他手背消毒之際,悄悄抽出了手。

“溫小姐。”聶平走了過來,“簡總最近情緒不穩。”

“是因為簡氏集團的事嗎?”若嫻不由問。

聶平搖頭,“簡氏董事會開過之後一直沒找到總裁的合適人選,實際上董事會那些股東平常十分信任和看重簡總的能力,要不是孟氏合作案弄得股東們大為光火,麵子上過不去,我可以非常武斷地說這個總裁位置簡總可以一直坐到退休。”說到這裏頓了頓,歎了口氣說,“那次事情過後有幾個股東私下找我傳信,問簡總能不能再次出任,隻要簡總答應,他們會負責遊說其它股東。但是沒想到這麼好的機會被簡總一口回絕了,這兩天他幾乎不問簡氏所有的事情,每天睡眠時間隻有兩三個小時,不吃不喝,其餘時間全在抽煙,胃病因為這個原因才突然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