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歐陽少恭咬緊了牙齒,極想給這個得意到變形的聲音一個“鎮魂調”,隻可惜,他沒法把這魂魄給拖出來!

他不得不承認,虛子這些話,說對了。

他當真有些嫉妒,為什麼他苦心研究許久卻毫無所得,虛子那天被他拽著論完道後迷迷糊糊地說的丹方居然能煉出雪顏丹,簡直毫無道理!

最初的氣憤之後,歐陽少恭很快就平複了心情。

雪顏丹的丹方他看了,幾味藥材的配比和煉丹手法的幾處改動都給人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就是那種,明知道這種方法沒有前例,卻毫無道理地覺得大概這樣也能成。

他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開了爐,等到當真煉出了丹藥,他就開始滿心懷疑,虛子當真不懂煉丹?

“……虛子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如何想到調整投入藥材的次序?”

虛子本以為歐陽少恭會寧死不屈呢,結果他竟然真的開口問了,她登時有了肅然起敬的想法。

不恥下問說得容易,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真不愧是歐陽上帝啊。

上帝的境界,和凡人就是不一樣。

虛子清了清嗓子,認真地開口回答。

“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為什麼調整次序呢,因為……我覺得那樣可能有用。”

“可能有用?”歐陽少恭重複了一次,語氣變得有些危險。

“是啊,這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啊……就好比,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這之類的……你懂了嗎?”

虛子盡量做出縹緲端莊的語氣來。

開玩笑,要是說當時她都給道不道搞得昏昏糊糊根本記不得為什麼那麼寫的丹方,她不給上帝降臨壓死才怪啊!

歐陽少恭輕哼一聲,低聲笑道:“如此看來,這些時間的論道,虛子姑娘頗有所得啊。”

叮——

警鍾一響。

虛子立刻跳了起來。

“別別別——我再也不想論道了!放過我吧!我說的我真的不是修道的啊!哎,你讓我想想……”

虛子撓著頭,艱難地回想當時的情況,奈何滿腦子飛過的都是類似於“悖論”、“詭辯法”、“邏輯學”、“神學”、“禿驢經”這種東西,死活想不起來丹方是怎麼生出來的。

豆大的汗珠順著額角滑下來。

虛子咳了一聲,“……有些事情呢,是需要天分的。比如說吧,有的人修道一輩子,死也修不成仙,就是豬腦子沒天賦,有的人呢,隨便混混就能得道成仙了。這個呢,所以啊,我想說……大概,我就是那種千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歐陽少恭臉色變了又變,終是忍住了,沒把那三顆雪顏丹給掃到地上去。

“虛子姑娘,很好。”

這句話乍聽之下很是溫和,純然是誇讚,卻透著一股仿佛從地底吹上來的陰風,讓人背後發涼。

虛子現下就覺得背後發涼。

她下意識地搓了搓手臂,鬼使神差地蹦出來一句。

“其實我真沒有看不起你的頭腦的意思……你還是挺聰明的,雖然聰明的不對路子……”

轟——

上帝降臨。

虛子躺在地上,恨恨地想,有些人,你就是不能對他好,難得安慰他一句,還要遭這種對待。

啊呸,果然,上帝什麼的就應該配個十字架——然後四肢都用釘子釘上去。

哼。

作者有話要說:

歐陽少恭揪著虛子論道論了大半年後,起死回生藥沒什麼進展,其他的副產品倒是多了不少,其中就有個吃了之後瞬間青春煥發但是三天後就玩完的雪顏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