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視一眼,為首的徐醫正理所應當地上前,“娘娘客氣了,我們太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便是聖上的身體和各位娘娘的身體,哪裏有什麼辛苦,即使是辛苦,也是太醫的職責所在。”
“嗯。本宮才剛剛登上後位,無論是行事或是其他,都生澀稚嫩——故而,日後還望各位太醫多多幫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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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醫正覺察出她話中有話,“娘娘請明示。”
“本宮是說今天的事,”瑤月道,“明天、以後,不要流傳出去,除了現在站在這裏的人,不要再讓任何人知道。”她目視太醫們,“包括親朋好友、妻子孩兒。”
太醫們皆應“是”,瑤月便讓人送太醫們出宮去,待人走後,瑤月對小瑩勾了勾手指。小瑩疑惑地靠過來,瑤月叮囑道,“你也不要那這個當你茶餘飯後的談資,明白了?”
小瑩咧了咧嘴,摸著鼻子退到一邊。待話都說完了,祝雙也將人帶到了。
瑤月注視著跪下地上的兩個衣不遮體的女子,那輕薄紗衣下玲瓏曲線何其圓滑誘人。她心中湧現出一種欲望,距離上一次出現這種欲望最近的一次是裴非墨挾持自己的時候。那時她手握著金簪子,故而現在她的右手依然在顫唞。
她現在十分想,要拔下頭上的步搖像當時刺穿裴非墨胸膛一樣刺穿地上兩個女子的胸膛。可是……瑤月輕歎了口氣,為了製止心中這種暴虐的欲望,她隻得伸出左手抓住顫唞的右手。
瑤月定了定神,謂夏知道:“黃總管可有說聖上想要如何處置這兩位——禍首?”
季楊二女的身子抖得更厲害。
夏知扯了扯嘴角,一字一頓清晰:“聖上說了,他自當沒見過這兩個人,娘娘隨便當個狗兒貓兒得罪了人——娘娘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瑤月聞言垂下頭,她忽而想到:之前剛剛發現瓏月懷有身孕之時,自己也曾這般親口問他,那時的答案也是一樣:但憑她做主。可是,現在事過境遷,主角換了事件換了,可話還是沒換,但語氣已經變了不少。
瑤月皺了皺眉,隨手打發,“送到掖庭去吧,本宮現在沒空理會她們。”
季楊二女抖動的身軀停了下來,瞪著眼睛注視著起身往內殿去的皇後,不知是什麼感覺——她們隻覺得皇後這麼處置她們簡直比殺了她們還難受。因為這就意味著,之前她們處心積慮做的小動作根本就沒放在別人的眼中,她們自己好一個勁兒地為挑戰了天子寵妃的地位而開心,這簡直就是人生最大的諷刺!
瑤月一麵走一麵問夏知:“黃總管呢?”
夏知道:“黃總管他……奉聖上的諭令出宮了,具體去了哪裏奴婢也不知。”
他倒是還有精神發布諭令?瑤月猶疑地看了夏知一眼,夏知目不斜視地垂著頭,似乎在找光可鑒人的地板上的頭發絲。
“那聖上醒了嗎?”
夏知道:“聖上還沒醒。”
瑤月莫名其妙地輕笑兩聲,“沒醒?沒醒他怎麼說讓本宮自己處置?他未卜先知?”
這一回夏知臉上掛不住了,隻得道:“娘娘還是進去問聖上吧,奴婢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瑤月不是沒有再刁難他,而是天子燕寢的寢閣到了,燕臨瑄吩咐了隻有她一個能進去,她隻得自己推門進去。
門扉輕開輕合,瑤月往裏走了兩步,低喃:“怎麼不點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