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嵐閣……那麼個小地方。”瑤月道,“可別讓她們覺得委屈了。”
小瑩不屑地撇撇嘴,“浮嵐閣不委屈了,娘娘您封的是禦女,要知道趙禦女周禦女她們是熬了多少年才得了個才人,識相點的也該安分守己。”
“喔……儀秋宮那邊,本宮近幾日忙都未曾得空去探望探望她們,明天你帶著些東西過去,就說本宮送她們的——要上次西域諸國進供的貢品,挑些好的。”瑤月囑咐道,“還說過幾日本宮再清寧宮擺宴,邀請她們來一起敘敘,也順便見見新進宮的妹妹們。”
小瑩點了點頭應了,祝雙此時看到瑤月黯淡的臉色,不由勸道:“娘娘,您該歇息了,都這麼晚了。”
瑤月也著實覺得累得很,也就順著她的話道:“嗯,現在什麼時辰了。”
祝雙張了唇,可話還沒說出口便有人闖進了享月閣,驚到了眾人。
小瑩連忙把來人扶起來,低呼道:“夏總管你怎麼來了?”
夏知抹了一把頭上的細汗,喘著氣說道:“娘娘……聖上不好、不好了!”
瑤月一驚,直起身來,“怎麼不好了?!”
“奴才、奴才也不清楚,就是方才剛剛才不好——聖上暈過去了,怎麼叫都叫不醒。”他不但是思緒混亂,甚至是言語混亂。
瑤月皺眉道:“你說清楚——聖上是在哪裏出的事?怎麼出的事?”
夏知噎著了一把,小聲地說:“是……在,含章殿。”
幾位老太醫幾乎是被抬進宮中的,圍著皇上的龍床輪流轉了一圈,一個看著一個,神色頗為曖昧。
瑤月腦中緊繃的弦幾乎都要崩斷,她看著太醫一個個上前完畢,不耐地逮住一個叫到跟前,“張太醫,聖上這是怎麼了?”
張承中進太醫院的時間不短,卻是最近才升到侍禦醫的位子,要不然是因為醫術不精要不然是人緣不好不會做人。在他接下來的話語中,瑤月覺得第二個猜測最為準確。
張承中甚至連什麼具體的藥都沒有故弄玄虛地說出來把瑤月鬧暈,而是直截了當地說:“聖上乃服多了春/藥所致。”
瑤月聽得一愣,四顧左右,左右皆是驚訝神色,她不由得又問了一遍。張承中這一次說的具體了一些,“聖上乃是一連多日,多服了房中助興之藥,而且劑量過大導致情[yù]抑鬱心發泄不盡。”
“也就是說,”小瑩最先反應過來,她一向對這種旁門左道的東西極為感興趣,“張太醫的意思是,聖上每天都被人灌了春/藥?”那怪道聖上夜夜駕臨含章殿,原來玄機在這裏。
瑤月臉上頗為不好看,她是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一層——就論她專寵這些年,一直對於巫山雲雨一事不甚喜好,更不用說頻繁使用春/藥。
瑤月臉色青白轉紅再恢複正常之後,她終於找到一種凝重的語氣說話:“如若張太醫所說是真,那聖上用的都是些什麼藥?又是怎麼樣用的?這次聖上能否平安無事?”
一下子問題太多,張太醫也愣了一下,隨即道:“卑職隻能告訴娘娘聖上是多服了哪幾種藥,怎麼服,至於聖上能否無事,請娘娘延請其餘的老大人,以免有什麼錯漏。”
瑤月點了點頭讓人去請,又讓人將麵前的珠簾放下,閉目養了會兒神。迷迷糊糊地她聽到有人說什麼“丁香、附子、良美、官桂、蛤蚧”之類的藥材,又聽到什麼“溫酒吞服、於茶酒內分食”她睜開眼,坐直了身,說道:“祝雙,卻把那兩個妖物帶來,然後封了含章殿給本宮一寸一寸地搜幹淨那些肮髒東西!”
祝雙領命去了,瑤月隔著珠簾掃了外麵的人一眼,“諸位太醫都辛苦了,這麼晚了還傳喚進宮,為表謝意本宮特地命人備下了些東西,明日一早就讓人送到各位的府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