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扯著輕微的弧度,眼中甚至透出一抹笑意來。
黃冬不明所以——皇上您是真的喜歡那兩位囂張跋扈的?您是什麼時候換了口味?
“母後臨走前是讓朕不要寵幸中宮,朕無法當麵抗拒,但是,朕也不會乖乖聽話。”燕臨瑄道。
黃冬賠笑道:“那是那是,聖上您是一國之君,自當是天下第一。”
“朕想讓母後親自收回這個命令,”天子站起身,輕聲而又堅定,“是心甘情願地再也不插手朕的所有。”說著便往外走。
黃冬在心中嘀咕:“願望總是美好的,但真要實行起來……”他瞅了一眼自己主子的背影——您要是真的能擺脫太後,何必現在又要去含章殿?
含章殿中,寢閣裏擺了滿滿一桌的菜肴,奇怪的是,寢閣裏經沒有一名宮女內侍在,所有的布置全都是兩位金枝玉葉的宮妃一手完成的。
楊氏擺上最後一個酒吧,累得癱在地上,女喬喘籲籲:“不行了姐姐,累死我了!”
季氏瞥了她一眼,哼道:“沒出息的丫頭,就這麼一點活兒,不就是幾盤菜幾杯酒嘛!”雖然菜是她們自己做的,酒是她們親自“調”的。
季氏看著那金樽玉露便不由露出一抹曖昧而得意的微笑,她一戳妹妹的額頭,笑著說:“別躺著了,快起來梳妝,一會兒聖上就到了。”
楊氏連忙起身。正在此時,宮門由遠至近傳來尖利的喊聲:“皇上駕到!”
夜半三更了,清寧宮中依舊是燈火長照,燭台上一圈一圈厚厚堆積的燭淚告訴著所有人——夜深了。可是整個清寧宮上下仍然不得安歇。
瑤月輕輕搖晃著懷中終於安靜了下來的蘇箏,直到確定她真的睡著了之後才掀開被子,把她放進早就讓人暖好了的錦被裏,眸光黏在女兒身上,掖好被角拉上床幃,她才躡手躡腳地向外走去。
也不知是因為坐的時間太長還是太困,還沒走兩步她就差點跌了,幸而守在一旁的宮女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靠著宮女的身子,她慢慢走到外間坐下,祝雙命人送上濕手巾,再端了熱水遞過去。
瑤月大致清理了一般,籲了口氣,問:“太醫是怎麼說?”
小瑩上前道:“太醫說小公主是碰了涼水、受了驚嚇才傷寒的。”
“本宮知道!”瑤月抿了抿唇,冷笑道。“陰魂不散的,本宮倒是要看看他還有多少勢力能殘留在宮中,能再再本宮麵前傷害本宮的親人!——那個什麼徐宮正抓起來了嗎?”
小瑩義憤填膺地道:“那是自然!敢對小公主動手,這樣蛇蠍心腸的人哪裏能放過!娘娘放心,掖庭令那邊已經把人抓到暴室去了。那女人也瘋得厲害,說什麼是娘娘還是的的那個南朝逆賊,分明是他先起的歹心,還傷到了娘娘,死也是死有餘辜!娘娘不追究連坐她也就罷了,還膽敢刺殺小公主!真是膽大包天!”
瑤月擺了擺手,疲乏地揉了揉眉心,問祝雙,“蘇彩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隻是聽說小公主病得厲害撐著要過來。今個兒下午聽到小公主咳得撕心裂肺的她都哭得不成人形。”
瑤月歎了一口氣,神色頗為追憶,“倒是個忠仆,蘇彩這次護駕有功,本宮不會虧待她的,你讓她好好養病,別一會兒箏兒好了她倒是好不起來。”
祝雙頷首道:“是,娘娘。”
瑤月想了想,又問道:“那些秀女們都安置好了嗎?”
祝雙道:“入選的一共是八個人。其中兩個封為寶林,按娘娘之前吩咐的安置在漪蘭殿;下麵兩個才人安置在雲貞院,最後四個禦女都安置在浮嵐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