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好受的。你呀你,我剛還誇你能幹,沒有想到做個事兒沒有半點譜。”她扶著紅鸞的手、踩著尚宮大人的腳步,也走了。
紅鸞答應的聲音脆得就如同是那剛出鍋的麻花,那叫一個響亮她扶著宮正大人,還不忙回頭看一眼李司工:“司工大人,這裏就交給您了;可要快些,三位大人可是沒有太大的耐心。”
說完話她很得意的向李司工挑眉,顯得胸有成竹;隻是她說完話時,對她身後的人使得眼色,卻沒有逃過李司工的眼睛去。
猛然間李司工十成十的確定,紅鸞是什麼也不知道,極有可能是她讓柳兒帶人給花木上大肥,而柳兒就把灰燼順便埋了下去——此時的紅鸞笑得開心那是對,哼,有她哭得時候。她狠狠的握了握拳,三位大人不在更好,由她做主更便宜些。
小園子裏隻餘下柳兒等女史院的不足十人,還有尚宮局的宮人們,以及她李司工。
李司工站了起來,意氣風發的犯揮手:“快挖,愣著做什麼?太後吩咐下來的差事你們也敢推三阻四,仔細你們的皮。”她看向柳兒:“還有你,帶著她們也一起挖快點,快點完事對大家都好。”
柳兒皺眉:“奴婢沒有做過這樣的粗活,真得不知從何入手。”其它宮奴根本理也不理李司工,完全當她的話是吹過的風——當成是風就算是不錯了。
至於尚宮局的宮人們已經聚到一起,離那些挖開的坑遠遠的,對李司工的話充耳不聞;六局之中,有誰能支使得動她們?李司工如果好好說話、有好處給出、活計不累不髒還有得商量,此時李司工居然命她們做事,且還是髒得隻可能是宮奴會做的事,她們哪裏肯從命?
沒有開口給李司工幾句難聽的,就是看她身上有太後的差事,不然哪裏會這麼便宜她。
李司工現在心神不寧當然脾氣就不太好,見無人聽她的更見惱怒:“你們沒有聽到嗎?誤了太後的差事,你們吃罪的起嗎?”她也隻能抬出太後來嚇嚇人。
尚宮局的為首宮人閑閑的道:“太後身邊的尚儀大人不是說了嘛,要讓大人您親自動手;那可是太後娘娘身邊最親近的人,所說的話當然就是太後娘娘的意思,奴婢們哪裏敢相幫大人、爭大人的功勞呢?大人,您快請吧,就如您所說誤了太後的差事可當真是吃罪不起的。”
李司工看著尚宮局的宮人,也隻能暗暗把說話的人記下了,日後再找機會尋她算帳;眼前她隻能靠柳兒了,回頭卻發現柳兒對她搖頭。
“現在不是推脫的時候,非常時期啊。”李司工不得不放低身段,因為她可不想去挖那些坑:“你帶人快去,快去啊。”事關她們的身家性命和前程,她實在不明白柳兒還在磨蹭個什麼勁兒。
柳兒極為難的道:“貴妃娘娘是極愛幹淨的人,如果讓她知道了,大人你明白的;奴婢實在是愛莫能助。”她是上前輕聲說得這兩句。
李司工盯著柳兒半晌,知道她是絕不肯做得了;不過柳兒肯過來說這幾句話,也更讓李司工吃了定心丸:此時沒有什麼比坑下麵埋著的灰燼更重要,隻要有她就馬上就會得到天大的好處。
想到自己房子外麵有尚宮局的人,她咬咬牙站起來把袖子一挽:自己幹就自己幹,等到那一天,她要今天這些人死敢為難她,到時候她們就知道她們在宮中最不能得罪的人是誰了,哼。
她也不再理會柳兒,把手帕在腦後打個結遮住口鼻,過去揀起長長的竹鏟就開始挖起來;她很小心可是卻會弄破那些大肥,立時小園子裏的宮人們躲得更遠了,而她也感覺呼吸困難,且肚子裏一陣又一陣的翻騰。
挖坑,當真不是什麼好事兒啊;李司工終於忍不住扶著樹大吐特吐起來。
464章 挖坑要埋
李司工吐完,柳兒捂著口鼻趕過來遞給她一盞茶,在她接過茶後就要逃離李司工挖得大坑;李司工拉住她的衣袖:“真得在下麵?”她累得不輕,這並不是最難受的;可是她感覺每一鏟子下去,那土都很硬,仿佛是結成一塊的石頭,不像是翻動過的泥土。
她的目光泛著綠光,如果現在柳兒搖頭她極有可能把柳兒推下沉坑,讓她再也爬不上來。好在柳兒點點頭,很肯定的點頭,這讓李司工感覺好多了:“可是,這泥土太硬了。”
“是大人您養尊處優慣了。”柳兒一語道破天機,讓李司工心中的疑慮盡去:是啊,她天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自入宮雖然說是伺候人,可是哪裏做過一點點的粗活?就算是翻動過的泥土,於她來說也同樣硬如石頭啊。
她倒底隻是掌理修繕的司工,不是掌理營造的,不然她看看泥土的顏色也應該知道泥土是不是翻動過了;她不知道,可是尚宮局的宮人們卻是知道的,她們在宮正手下少不了查事情的,當然懂得很多平常宮人不懂的東西。
可惜的是李司工把她們得罪的狠了,尚宮局的宮人們沒有一個肯幫忙的;而李司工也惱了她們不肯叫她們過去看一眼,所以才會問了她相信的柳兒。
坑繼續往下挖,可是往深裏挖的話,以李司工的身手就要把坑挖大才成,而她力氣當真是小得可以,所以挖得極慢;慢也就罷了,隨便著力氣越來越小,李司工的頭上、身上就不像剛開始那樣幹淨了,漸漸的她也顧不得了,隻想把灰燼挖出來也好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