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眸光乍亮,一個鯉魚打挺,俐落的站起身來。隻見杜峰走到屋角,拿下一件狼毛鬥篷,回來替她仔細穿上,裹住她的頭臉,確定寒風無縫可入,這才滿意的收手。
[我要出去一趟,開門時難免有風,你別凍著了。]他叮囑著,拿走她手上的碗跟筷子,才起身往門口走去。"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他不忘說道。
屋外風雪呼嘯,杜峰開門閃身,用最快的速度把門關上。
那句[我才不會擔心] ,含在嬌嬌的嘴裏,不知為什麼就是說不出來。她隻能看著,那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小屋裏,變得好安靜。
不隻是安靜,少了他的存在,屋子感覺變大了。
她坐在床榻上,因為爐火未熄,倒還不覺得冷。隻是,無聲的靜謐,讓她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聽得一清二楚,連心緒也隱藏不住。她才不會擔心他!才不會!
隻是,她心裏這麼想,身子卻自有意識,掀開毯子下了床榻,裹在腿上的獸皮,隔絕地麵的寒意,暖著她赤摞的足。
人的周身百穴,寒氣最易從腳心而入,尤其是氣血虛弱的她,雙足格外需要保暖。這兩塊獸皮,是她醒來之後,杜峰就為她裹上的。放眼江湖,誰會知道他這個萬惡不赦的淫賊,會有這麼細膩的心思?誰又會相信,他為她所做的一切?
你對我而言,絕對是特別的。
他低啞的聲音,無端端在耳畔響起,教她心口發熱。
"才不是、才不是… … "她咬著唇,惱怒的嘟嚷。
說不定,他對每個女人都這麼說。
可是,即便如此,嬌嬌仍不由自主的走到窗畔,望見漫天風雪,就連五尺之外的景物都看不清楚。
這麼大的風雪,他到哪裏去了?
她再次緊咬住嫩唇。
可惡!
難道,為了她的一句話,他就舍棄小屋的溫暖,迎著冷冽的風雪出門。她所說的話,對他就這麼有影響力嗎?
更何況那句話,隻是她的刻意刁難。
她攀著木窗,望著窗外,努力想看得仔細些,視線在風雪裏找了又找,看見的仍是一片雪白,怎麼也搜尋不見,心中所想的那個身影。他出去多久了?
羈押不住的擔憂,讓她失去判斷,想不起他是才出去了一會兒,還是己經過了幾生幾世那麼久。
就在她幾乎想打開木門,冒著風雪去找他時,茫茫白雪裏出現人影,速度極快的來到屋外,木門轉眼就被打開。
全身上下都蒙了雪的杜峰,肩上扛著一樹梅仧。他先擱下梅仧,才甩頭抖去身上的雪,落得滿地雪花,很快就融為斑斑水漬。
"你怎麼下來了?"他走過來,不由分說的抱起她,把懷裏的小女人送回床榻上。"就算覺得無聊,也別站在那裏,外頭下著大雪,什麼景色都瞧不見的。"
嬌嬌心頭狂跳,屏住了氣,沒有說話。
這樣最好,就讓他誤以為,她是在看雪景,而不是在等待他、擔憂他… … 就算她再不願意承認,這仍舊是事實。
確定她蓋得暖暖後。杜峰大步走開,把放在牆角的大水缸,再搬到床榻旁,接著才慎重其事的,把剛剛砍斷的那樹梅花,斜進水缸裏頭。"我找了又找,才找到這一株,還是含苞待放的梅花。"他興高采烈的說,雙手插在腰上,滿意的看著成果。"屋子裏暖,花苞這一、兩天就會開,你就算待在屋裏也能賞花。"
嬌嬌仰望著還沾著雪的梅樹,心頭震顫,就如花苞般輕顫。
先前,她說悶,隻是謊言。然而此時此刻,她卻真的心口悶得難以呼吸… …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 … 這麼讓人惱,又這般的讓人一讓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