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2 / 3)

“哎,你被嚇傻了啊,怎麼一動不動的,又在想什麼呐?”

葉雙荷故作輕鬆地笑笑:“沒什麼。我們快回去吧,不然如雲姐姐也該等急了。”

她們回到湘水居的時候,如雲正在畫一幅蘭花,看到葉雙荷,微笑著點了點頭,仿佛完全不曾擔心過她。但是葉雙荷想起自己今晚又在寇長白那裏折騰半晌,現在應已到了子時,如雲如若真的放心,絕對不會這時候還站在桌邊畫畫。

想到這裏,她心頭不覺湧上一股暖意。在這個陌生的時代,如雲和桃兒是她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她已經漸漸將她們當做了自己的家人,不管外麵有多少紛擾繁鬧,隻要她們三個在一起,葉雙荷便覺得,沒有什麼是她的對付不了的。

一半真相

翌日早上,小綠被扭送到官府,葉雙荷聽見外頭吵吵嚷嚷的,哭聲叫聲嘈雜得要命,過了片刻一切卻又歸於沉寂,四下靜得隻能聽見灑灑的掃地聲,偶爾摻雜著鳥鳴。出奇的靜默,幾乎讓人感到方才的喧嘩是一場幻覺。

午後葉雙荷去寇長白的醫廬換藥,卻發現寇長白不在,以為她去吃午飯了還沒回來,便想著改個時間再來,沒想到一出門就看見寇長白回來了。

寇長白臉上被冷風吹得紅撲撲的,一身洗得發白的石青外衣,露出稍有磨損的中衣領口和袖口,在鮮麗的飄香樓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看見葉雙荷,寇長白的笑容依然質樸:“你來啦?”

葉雙荷隨著她進了醫廬,寇長白替她拆開繃帶又重新上了藥,問:“感覺好點了沒?”

“嗯,好多了,今天早上已經不怎麼疼了。”

寇長白點點頭,又囑咐道:“記得不要讓傷口沾水,不然會發炎流膿的。”

“知道了。”葉雙荷正要告辭,卻聽寇長白道:“等等。”

“怎麼了?”

隻見寇長白從袖中掏出一把裁紙刀。刀子很小,方才收在她袖子裏,絲毫看不出形狀。刀刃不知為何被被砸得有些凹凸不平,原本犀利的刀鋒也像是被刻意磨鈍了一般,幾乎失去了殺傷力。這把刀的刀柄是木製的,上麵刻著簡單的花紋。

葉雙荷看得熟悉,因為這把裁紙刀曾不止一次地出現在她的夢境裏——這正是那把在她臉上劃出傷口的裁紙刀。

“這……你……”突然看到夢境中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眼前,葉雙荷不覺一怔。

寇長白溫然無害地笑笑:“別擔心,我不會傷你的。我隻是方才路過柴房的時候,在地上發現了這個,覺得它的刀口跟你臉上那傷很契合,便撿了來。”

柴房?這不是小綠之前被關的地方麼?

她還未開口,寇長白已繼續道:“你被送到我這兒來以後,我覺得你臉上的傷是被刀子劃破的傷口,可玉娘怕節外生枝,不許我這樣說,你醒了以後什麼都沒說,所以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本來我都忘了,今天偶然看到這刀,才想起來。有了這刀作證,玉娘總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葉雙荷似是而非地嗯了一聲,沒有表態。寇長白心思簡單,以為凡事隻有真相是最重要的,能證明自己說實話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但玉娘不許寇長白提這事,肯定也有她的理由。

葉雙荷什麼都不說,是因為她是穿越過來的,什麼都不知道,但是為什麼除了寇長白之外,完全沒有人奇怪她什麼都不說自己的臉是被人劃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