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
蕭牧廷據他自己說是被人下了迷[yào],但是桃兒又是怎麼了?
她一邊想一邊四下看著,猛然間瞥到那兩朵被桃兒插在瓶子裏放到床頭的藤蘿衣小花。她記得,昨天晚上桃兒對著這花擺弄了很久。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昨天她看見這花就覺得頭暈,會不會是這花有問題……
心裏既然如此認定,自然不敢湊近了仔細端詳,葉雙荷隻得將藤蘿衣連瓶子一並拿得遠離桃兒床頭,放到窗子邊上,又把門窗全部打開了便於通風。終於桃兒醒了,也不知是藤蘿衣的作用小了,還是被冷風給吹得。
“關窗子啊。”
“你冷?冷就快起來,再睡更冷啊。”葉雙荷是真怕她再睡過去,畢竟連寇長白都對藤蘿衣的藥性不甚了解,萬一有個什麼事情,她們誰都承受不了。
“我才不冷!”桃兒一邊穿外衣一邊回嘴,“我是怕你給這冷風凍病了!也不知道上次掉河裏有沒有留什麼病根,要是真凍壞了怎麼辦!”
桃兒就算人還不清醒,嘴硬的習慣倒是一點沒改,葉雙荷也懶得跟她爭,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往外走。出門的時候,她克製不住地打了個嗬欠,心道這藤蘿衣的效力真有這麼強?她不過是碰了碰瓶子,竟然又被侵蝕到了。
昨天蕭牧廷,中的迷[yào]是不是就是藤蘿衣?這個可能性不可說不大。蕭牧廷要的裁紙刀上有那花紋,種藤蘿衣的藥田旁的木樁上也有。不過以桃兒和她自己的狀態看,中了藤蘿衣還能像蕭牧廷那樣一路撐到湘水居門口,還有力氣調侃葉雙荷兩句,單這份意誌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一月還沒有過完,也就是說整個飄香樓還在休假中,葉雙荷繼續在如雲的指導下練字。她的字依然稍顯稚嫩,不過跟一開始相比,已經進步了很多,至少字寫出來不會讓人看不懂,寫繁體也不會缺筆少劃了。但是毛筆寫字,就算再熟練也還是太慢,現在的工作跟文字離得挺遠,不需要她寫什麼,但是誰能料到以後是什麼情況?葉雙荷尋思著要做一杆鋼筆來。
但是葉雙荷的物理水平遠沒達到學以致用的程度,氣壓差說起來簡單,要真做了還不知道如何下手。況且鋼筆的外殼是金屬做的,而這個年代,她除了首飾刀子和如雲的琴弦之外,還真沒接觸過什麼金屬製品。
便想舊時歐洲人用鵝毛管蘸墨水寫字,說不定可以借鑒一下。隻是吳門河邊畢竟不是民居,不可能有人養雞養鴨養鵝,就連鴿子都鮮少飛來一隻,唯一常見的,隻有撒一把米就能飛過來一片的麻雀。先不說麻雀的羽毛就算拔下來也嫌短,但以這些小東西的靈敏程度,她這個四體不勤的人肯定一隻也逮不到。
不知怎地想到這裏,腦子裏又冒出蕭牧廷來。他不是號稱跑過江湖麼,就算沒有武俠小說裏俠客們的輕功,但是他的身手應該也不太差吧?想到這裏,她覺得自己的腦子肯定是被冷風吹壞了,蕭牧廷的身手是好是壞跟她有何關係,難道她還指望堂堂蕭爺替她抓麻雀不成?
葉雙荷一邊練字一邊構思鋼筆,桃兒對讀書寫字這回事倒真沒什麼興趣,寫了一會兒就放下筆出門了。對於她們的興趣喜好,如雲一向不怎麼管,反正喜歡就寫,不喜歡就不寫,如雲從來不多說什麼。
葉雙荷知道,桃兒出門多半是找東苑其他姑娘的丫鬟閑聊去了。葉雙荷對聊天這種事情向來不感興趣,不過桃兒每次回來,都能帶來不少情報,讓她對外邊的事情不至於一無所知。
這日到了中午,桃兒回來了,順便帶回了一條大新聞。
“鄴州石原名下的產業一夜崩析,被蕭爺盡數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