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原是哪位?”葉雙荷聽著桃兒一驚一乍的語氣,有點莫名所以,其實她剛一開始還把這名字聽成了“十元”,心想哪兒來的十塊錢啊。
“石原你都不知道?他可是鄴州城鼎鼎大名的富商啊,比蕭爺還厲害呢。對了,上次花擂最後一輪的時候,他還來看了,就坐在蕭爺旁邊,難道你沒看見?”
是那個人?
葉雙荷隻記得那是個陰沉的中年男子,跟蕭牧廷好像有點不對付,但不知蕭牧廷用了什麼手段,還是把他拖來觀戰了。以及——秋晴在台上的時候,看了他好幾眼。
回憶在腦中打了個轉,葉雙荷問:“誒,他也經商?他是做什麼的啊?”
“應該是酒樓客棧之類的吧……”桃兒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
“就這樣?”
“就這樣啊,你還想怎麼樣。石原的酒樓在鄴州可是……”桃兒還在一邊描述酒樓的富麗恢弘,葉雙荷的心思卻又走遠了。
跟蕭牧廷比肩甚至更勝一籌?要知道蕭牧廷可是鄴州的茶葉總商。古代茶是關乎經濟命脈的東西,而酒樓就算開得再好,也沒法拿來跟茶相比啊。這石原,又是憑什麼?
易主
桃兒也不在乎葉雙荷這個聽眾聽得心不在焉,依然繼續說她的八卦。葉雙荷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又有了興趣。也不知怎麼回事,她就是很想挖掘一下蕭牧廷的底細,就算得來的消息半真半假,她一邊聽一邊猜,倒也自得其樂。
人多的地方八卦自然也多,一個中午過去,葉雙荷對蕭牧廷和石原之間的事情算是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鄴州城最成功的商人有商人有四個。除了茶葉總商蕭牧廷,另外還有倒騰米麵的耿慕,辦冶造廠子的鄧維陽,以及開酒樓的石原。
葉雙荷聽著更覺得奇怪,前三個,茶、米、鐵,都是對國·家最重要的產業,石原不過是個酒樓而已,就算開在最好的地段有最大的場麵,似乎還有不少連鎖,也不能跟那些經濟命脈比啊?
想著,不自覺地就說出了口:“開酒樓還能怎樣?”
桃兒見她不屑,白了她一眼道:“你有什麼資格說人家,有本事你也開個酒樓啊?再說,聽說石原可是跟知州大人攀親帶故的呢。”
言下之意,官商勾結,什麼生意不好做。
葉雙荷更覺不解,這石原,既然與鄴州知州沾著親戚,怎麼還要辛辛苦苦開酒樓。其實她很清楚,酒樓裏菜的賣價高,成本更高,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賺錢。既然能連這門親戚都攀上了,他怎麼不去找個利潤更厚的生意。
比如……跟茶、米、鐵並立的,鹽業。
不過聽說古代的鹽受官府控製的,比其他三樣更加嚴格,輕易也無法插手去。
況且,此番被蕭牧廷一通攪和,他連酒樓的產業都不剩了。
不過石原除了酒樓之外,倒是有一樣有名的生意,跟酒樓性質雖然不同,內容卻差不多,也是服務行業。
——他是吳門河一眾青樓背後真正的東家。
這件事情,本來沒人知道,但是蕭牧廷在把他的酒樓連鍋端之後還不盡興,順帶就把這事給捅出來了。那裁紙刀和木樁上的花紋,仔細看來跟石原酒樓中常用的花紋很相近,隻是這花紋說實話真不太好看,一般人也很難留意到,就算看到了,也不會想到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
葉雙荷覺得,蕭牧廷把石原是吳門河幕後老板的事情捅出來,肯定不是沒有目的。他必然是算計過的——既然石原和鄴州知州有關係,那麼他對石原下手,官府肯定會阻撓甚至打壓他。然而就算青樓是鄴州城的一大經濟來源,平常人青樓事務還是為人所不齒,把石原做青樓生意這事弄出來,至少知州就不能明目張膽地偏袒他了——他要真這樣做,又怎堵得住城裏百姓的紛紛議論。◤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