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畢竟在鄴州經商無論如何都要仰知州大人的鼻息,眾人也不好說什麼,隻能謝過,然後陸續告辭。
夜已經深了,蕭牧廷牽著葉雙荷站在門口與知州和諸人道別。馬車停在巷口,他便牽著葉雙荷的手不緊不慢地走著。
蕭牧廷的手出乎意料地有點涼。葉雙荷被他拉著,走了不少路才發現居然並沒有最初的那種不習慣的感覺。不是吧……難道自己居然已經被他拖來拽去拽習慣了麼?!葉雙荷啊葉雙荷,你還真是太沒有免疫力了。
她還沒從鄙視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忽聽身後不近不遠地傳來一個聲音:“蕭兄留步。”
然後蕭牧廷站定,葉雙荷突然停步,由於慣性向前摔去,幸好蕭牧廷手快,一下把她攔腰拉起來,一邊道:“石大人今晚好有閑。”
“嗯,終於有閑了。”石議謙幾步走過來,葉雙荷沒抬頭,隻看見他手上握著那跟本來已被扔出去的發簪。
等她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街邊的一家酒樓裏了。
為什麼這家酒樓這麼晚了還沒有打烊,答案隻有一個,就是蕭牧廷是這裏的東家之一。對於他半夜三更把酒店掌櫃夥計廚子拽起來炒菜擺酒這事,葉雙荷看著就覺得很不厚道。
蕭牧廷跟石議謙找了個窗邊的桌子,桌上擺著幾道簡單的菜,還有幾壺聞著就香氣四溢的酒。葉雙荷陪在旁邊,覺得眼前情形愈發詭異。這兩人,什麼時候關係好到可以坐在這裏麵對麵喝酒了?
而且……她為什麼會被拉過來?
想著葉雙荷就頭大,心想該不該待會兒看情況裝死裝睡。
石議謙倒了一杯酒推給蕭牧廷,又把自己麵前的杯子倒滿,卻見蕭牧廷也不客氣,拿起酒杯就喝了一口,接著開口道:“石大人難道不應該明天送耿慕去京城麼,今晚怎麼有空在這裏喝酒啊。要是明天宿醉錯過了時辰犯了失職之罪,可不能怪我啊。”
石議謙倒完了酒自己卻不喝,眼睛望著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麼,聽蕭牧廷說罷,道:“京城那邊早就懷疑耿慕之事,我隻需查證,剩下的事情,自然另有安排旁人完成。”
“哦?聽上去這抓耿慕還是早就預謀好的?”蕭牧廷又一口就把杯中酒喝完了,自顧自地又倒了一杯,笑道,“你們計劃得這麼周密,看來我摻不摻合一下也無所謂吧。石大人又何必硬要我來幫忙,這不是畫蛇添足麼。”
石議謙笑了笑:“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淺顯易明。除卻蕭兄,還有誰能有本事跟我過不去?隻有我和蕭兄過不去了,耿慕才能相信我並未注意他。”
葉雙荷聽著石議謙的話,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有一句一個“在下”了。還是聽他這樣說話順耳得多,以前那口氣,總讓人感到他笑裏藏刀不懷好意。
“況且,”石議謙從窗外抽回目光,又道,“若非當年與淩公子一起闖過江湖的蕭兄,又有誰能一夜之間將耿慕船中貨物盜空?”
“喂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呐。”蕭牧廷眯起眼睛,端起酒杯跟衝石議謙晃了晃,“再說石大人的身手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剛才那幾下子,差點真把我的劍打下去。”
石議謙端起酒杯跟蕭牧廷碰了一下,然後一口喝盡,道:“方才那場賭……算我輸了。”
葉雙荷愣了愣,敢情他們還是真賭的啊,她還以為他們從頭到尾就是拖延時間外加為了騙耿慕,才來這麼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