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卻見蕭牧廷沒有表態,卻伸手在衣襟中摸索了一陣,過了半晌掏出一張存票:“你家的東西,你拿走。”
石議謙詫異地看過去,蕭牧廷擺擺手:“你石大人的東西,就是個燙手的山芋,我揣在手上肯定會留禍患,就算你不計較,也有人惦記,還不如物歸原主。”
石議謙接過那張存票,收好,又倒上酒,“我看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緣故吧。以蕭兄的性子,恐怕鮮少會容他人白占便宜。”
“石議謙,怎麼就沒人發現其實你嘴也挺損的呢,”蕭牧廷也不知是怎麼想的,順手給葉雙荷倒了杯酒,道,“你剛才不是承認你輸了麼,那咱們那個賭約還在的對吧?”
“自然。”
“那好,今天天氣不錯,是個聽故事的好時候,”蕭牧廷笑道,“我可是好奇這個故事很久了喲。”
石議謙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敢問到底是什麼故事讓蕭兄如此有興致?”
蕭牧廷又不說話了,伸手越過桌子,拿過石議謙擱置在手邊的那根玉石簪子,細細端詳起來。
葉雙荷湊近了才看出,原來那發簪並不是通體平滑,而是頂端鈍處淺淺地刻了幾片楓葉。
楓葉……?她突然覺得有點熟悉。
再看著玉,質地也很眼熟,倒像是……寇長白身上一直掛著的那一塊。
“是長白大夫的……”葉雙荷實在驚訝,不覺小聲脫口而出。她昨天去飄香樓,寇長白和桃兒居然都不在。這兩個人平時如無意外都是不出飄香樓半步的,聽說如此情況讓她不得不憂心。
石議謙盯著蕭牧廷手上的簪子,抿了一口酒,了然道:“原來蕭兄想聽的,是這個故事。”他說著,側過頭看了葉雙荷一眼,道,“隻不知這個故事的前半,小荷有對蕭兄說過麼?”
葉雙荷在心裏默念了一聲不好,要是他再問一句,她不露餡就怪了。幸得石議謙沒有追問,卻長長歎了一口氣,道:“蕭兄果然不簡單,短短數月,便能讓小荷變了如此之多。”
那是你不知道這個殼子裏已經換了個人了……葉雙荷心想。
“是麼?”蕭牧廷嗬嗬一笑,“不過這事你可不能賴我身上啊,我認得她的時候她就一副這種樣子……”
“這種樣子是哪種樣子……”葉雙荷小聲嘀咕了一句,低著頭一個白眼翻過去。一聽就不像什麼好話……
“就是你現在這種樣子。”蕭牧廷還在笑。
果然跟蕭牧廷賭氣,她的道行還是太淺了……葉雙荷為了掩飾窘迫,隻好低著頭抿了一口麵前杯子裏的酒。
她以前喝過的啤酒居多,自認酒量還可以,不過這麼久不喝,也不知道退化了沒有,況且麵前這還是白酒。
嘴裏先是一涼,然後感到一股甜味,接著才是辣,最後咽下去,又有一股甘甜的回味。
石議謙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緩緩開口。
石議謙不是個話多的人,講起故事來也是言簡意賅,平鋪直敘也沒什麼誇張修辭,與其說是講故事,倒更像在敘述一件事。不過他的表述倒是條理清晰,葉雙荷很快就弄明白了幾件事情。
原來石議謙最早認識荷兒,不是在飄香樓,而是很多年以前。那時候他父母剛剛亡故,他在陵城石家舉步維艱,其中石原更是像直接把他們這一支族親斬草除根,如此便可毫無顧慮地霸占石議謙父母留下的財產。
整個石家幾乎都對這筆財產虎視眈眈,石議謙那時候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能選的出路隻有一條——逃跑。
他本打算跑到鄴州去尋找他那位當時還不是鄴州知州的舒服,於是一路從陵城跑到鄴州,結果半路上精疲力竭,倒在荒郊野嶺。後來等他再醒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農戶家中,那個農戶就是荷兒原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