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在心裏掂量了一下,跟石議謙打架,他大概沒什麼勝算,就算全力以赴最多也就是個平手,再說這種時候,做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才是真的腦子不好使。
“蕭兄不會還想隱瞞想查的是什麼事吧?”石議謙手指緊緊地握著劍鞘,指節煞白,手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
蕭牧廷看他這狀態,大概是怒極了,隻不過太會掩飾,以至於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來。蕭牧廷何許人也?審時度勢這種事情,不用教就早已融會貫通了。
不鹹不淡地,蕭牧廷開口:“石議謙,你應該很清楚,近幾任兩江巡查,都是怎麼死的吧。”
這已經是石議謙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個問題了。
石議謙歎了一聲,道:“刺殺,意外,賜死。”
看他說得那麼平靜,蕭牧廷的眉梢抽搐了一下:“原來你很清楚啊。我還真是好奇,你當初受任的時候,心裏是怎麼想的。”
石議謙淡淡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若無這個職位,我在石家怕是永無出頭之日的。”
“那你可知道,在此前有一任兩江巡查,姓葉。這一家的結局,你想必也知道吧。”
石議謙皺眉道:“抄家滅族。罪名是結交南蠻意圖謀逆。我一度將之當做前車之鑒,隻恐自己不慎重蹈覆轍,後來才明白,這也隻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
蕭牧廷勾住嘴角一笑:“如果我沒猜錯,恐怕你也現在也是借聖諭的名義,查實前幾任兩江巡查的真正死因吧。”
石議謙沒有否認:“我查是因為身在其位,不願死的不明不白,蕭兄卻又是為何?”
“兩江巡查有一大部分事務,都與江淮商事及航運有關。所以我才會對石原和耿慕下手。當年淩空波的死,與兩江巡查死於非命的事情有所牽連。而且……那姓葉的人家裏被滅族時,家裏還有一個幼女,我曾經摸進被查封的舊兩江巡查府翻閱過書冊記載,那個幼女的名字,應該就叫小荷。”
石議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小荷?所以她並不是那戶村民的女兒?”
“如此種種,都是我推測的,再多我也不知道。”蕭牧廷道,“如果那個真是荷兒,這些事情,沒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
石議謙默然,半晌忽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那就要看石大人看肯不肯幫我了。”
“如何幫?”
“麻煩石大人假裝一下……重傷。”
“為什麼?”
“風刃山莊的殺手來兩江巡查府刺殺石大人這一件事,想必是掩飾不住的,況且石大人是受害的那一個,也根本不需要掩飾。以前幾任兩江巡查的命運來看,石大人受傷也不是什麼出人意料的事,自然不會招人懷疑,屆時反而能夠讓某些人放鬆警惕。這樣,我才會有趁虛而入的機會。”
蕭牧廷的話並不是特別明了,但是石議謙懂了。
“好,蕭兄需要我怎麼做,盡可提出。”
“你受傷的消息,隻有被某些人看到,才有意義。想要這消息傳得快,最好的方法……莫過於我放出消息,這樣京城裏肯定有不少人來探望,其中自然步不乏像我這種在京城和鄴州來回跑的商賈。商人對消息總是最敏[gǎn],用這些人來把消息帶走,最好不過。”
石議謙聽他的提議,默然不語。
蕭牧廷繼續道:“隻是……來探望的人多了,石大人想裝得天衣無縫,恐怕會比較難。”
想了一會兒,石議謙抬頭微笑起來:“左右不過是個裝,我從小到大裝模作樣的事,做得還少麼。”
生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