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甘寂寞地幫陶廂點了個哪吒紅孩兒獨有的眉心美人痣,兩人瘋鬧,惹來了獨自生氣的始皇同誌,他不耐煩地撩開門簾,皺眉道:“還走不走了!”

看著趙正的臭黑臉,陶廂又明白了個真理,是男人都討厭等女人化妝,他皺在一起的眉和鄙夷的眼神充分地體現。

“走走走!馬上就走!”綠荷打圓場,她連忙起身出門,趙正順手塞了個牌子給她,她低頭看了牌子一眼,先是一驚,後又恢複了笑容,但極為尷尬。

那是燕國使臣的腰牌。

林斐聽了月婉的計謀後,大讚絕妙。和陶廂計劃的幾乎無差,而不知趙正是不是和林斐心有靈犀,他要趙正這個秦國的王子帶‘使臣’出遊,趙正有所準備,裝了下傻,非要帶上陶廂一起,林斐也就答應了。

假裝使臣的人一早被趙正給弄暈了,他又一次抬人進門,比上回嫻熟了許多。

那人被鎖在小房間的櫃子裏,安全第一,趙正下了五倍的蒙汗藥。反正死不了人,他醒來也不敢聲張自己辦事不利,就等到時回來,再扔他出去。

許是演戲演慣了,三人出門時,陶廂和趙正不見慌張,倒是綠荷頻頻出錯,本該埋著頭她倒四處張望,快到門口,她還拉著陶廂躲在林子裏發抖說是不走了,要在侯府陪她。

陶廂好說歹說,才又勸她動身,但倒黴的是!在門口撞見了月婉,這是個危險的訊號!因為那夜後,有月婉的地方就有林斐!

他倆已眾人皆知地如膠似漆了。

這下換陶廂緊張了,她四處張望,最終被趙正捉住了手,狠捏兩下,示意她鎮定。

月婉與陶廂擦肩,並沒有理會她。等三人出了侯府大門,陶廂才稍稍鬆了口氣,慶幸沒撞見林斐之餘又疑惑月婉為什麼獨自出府?

“誒!你說……”趙正仍拉著陶廂,兩人靠得近,她借機和他咬耳朵。但立馬就被趙正沉聲打斷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陶廂乖乖閉嘴,任由趙正拉著她四處轉悠。來到這個時代,她還是第一次逛街,沒有高樓大廈,沒有川流不息的汽車,邯鄲城裏更像是現代的鄉下小鎮。

秋天,霜葉紅於二月花。暖色籠罩著整個城池,溫暖自入人心。遠遠望去,感覺藍天白雲離頭頂不過一丈,頂天立地的感覺~這一直都是陶廂夢寐以求的地方,天真為被,地可為席的地方。

雖然……正前方不足50米的地方有一坨很新鮮冒著熱氣的農家肥!

這才是大自然吧!農家肥並沒有影響到陶廂深!深!深!呼吸的想法,但手被趙正死死地握著,她可不敢輕舉妄動。

繞過農家肥,趙正領著‘使臣大人’進了個玉石鋪,傳聞趙國有傳國之寶和氏璧,所以店裏玲琅滿目的都是和氏璧的仿製品,陶廂不知道這犯不犯法,倒很佩服這店老板的勇敢,因為每個仿製品上麵都印有‘趙國旅遊紀念品’。

但陶廂怎麼看怎麼別扭。

“這位公子想買點什麼?”店小二留兩撇胡子,下巴的胡子稀稀拉拉的,像斑禿的雞屁股,白嫩又有肉感,他的嘴一張一合,偶爾有唾沫星子噴出。

“這位是燕國來的使臣,想看看禮品……”

“大概要什麼價位的?”聞言,店小二眉飛色舞,拿出了銷售本領,挑起消費者一顆‘打腫臉充胖子’的心理。

果然……

“什麼價位!當然是拿最好的了!沒看到是燕國來的大使麼!”趙正上套了,他拍了下櫃台,幾乎用鼻孔看店小二。

如果陶廂沒有看錯,她看到店小二詭異地笑了幾下,隨之挑眉要趙正等等,他則蹲下倒騰了半天,才拿出了落些灰的盒子。

按電視劇的狗血喬段來說,這盒子裏肯定是什麼稀世珍寶,但作者還是決定不狗血,所以盒子裏的是一塊毫無光澤的爛石頭,其上裂紋滿滿,還有幾個破字‘趙正與奴仆不得進入’!

趙正一氣,一把揪住了店小二的衣裳,店小二又動了動他好似斑禿雞屁股的下巴,才拍手。這是求救的訊號!門簾掀起,幾個彪形大漢出來,凶神惡煞道:“何人鬧事?!”

趙正震驚了,綠荷也愣在當場,陶廂二話不說拉著倆人就腳底抹油,但背後彪形大漢們罵罵咧咧,“給老子滾遠點!呸!”

風在耳邊呼嘯,先前陶廂領頭,沒多久就變成了趙正領頭,他七彎八拐,東闖西繞,陶廂很想說,別人根本沒在追!

終於,三人到達一獨門獨戶的院落,停下。

趙正氣喘籲籲之餘,說:“到……到了,先進屋……再說……”

原來如此,他進那店是想借機甩掉監視他的人!

這是座廢院,主要以木材構成,但屋子的年月很久,木頭被風化變得平滑,也有少許蟲洞,但奇怪的是,這裏沒有多厚的灰塵,更沒蜘蛛網。

趙正獨自推門進屋,像主人那般。陶廂一麵跟隨,一麵打量四周。

片刻,有人聲傳出,“誰呀!”

趙正聞言,笑開了,他向屋子深處尋去,有一中年男人迎來,他滿麵的大胡子,長相猙獰,陶廂有些害怕,縮在趙正身後。他倒不怕,還和那人抱做了一團,當然,僅限於互相抱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