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菊花開得多好,燕國使臣也想家了,明日便出發。”

陶廂一聽,剛想咧嘴笑,月婉又歎:“可惜侯爺要送給他的美人不見了。”

這是說者有意,聽者也有意。月婉是親眼看到趙正救了綠荷,這會兒人不見了,她自然要找陶廂要人。

“侯爺府上美人這麼多,怎麼會沒有呢~”陶廂繼續和她打太極,又察言觀色,哪知月婉很直接,陰沉著臉嚴肅道:“那天侯爺把綠荷送給使臣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到了,你把她藏起來隻會害了她!”

聞言陶廂心裏一沉,說不出的滋味。看來月婉早知道他們的用意,但為什麼她又願意配合給侯爺獻計呢?她這番話可謂是苦口婆心,可是她為什麼要幫他們?

“我不過也是想為侯爺解憂,綠荷以往好歹也服侍過侯爺,侯爺也不是那種無情之人。”見陶廂不答,月婉撩了下長發又說。

呸!要真有情,也不會把綠荷送給一個宦官了!

陶廂本來還有點信月婉,但聽到最後一句,就覺得信她會被千刀萬剮!於是瞪圓了眼,大聲道:“你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我巴不得那女人早點死,又怎麼會把她藏起來!”

“她和你一同進府,你們倆姐妹情深,你會想她死?”月婉咄咄逼人。

“誰和她姐妹情深!她好好服侍她的侯爺就算了,為何又要和我搶公子!?”陶廂紅了眼,氣鼓鼓地嘟起了嘴望向月婉。月婉凝眉審視著陶廂,正在思考她話的真實性,趙正便闖來了,他站在院子門口指著陶廂破口大罵:“你這個賤婢不好生服侍本公子歇息,竟跑到此處偷懶!”

遠距離的罵不解氣,趙正又上前拽著陶廂邊走邊罵,直至兩人離開了自己的視線,月婉仍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片刻,林斐從房內走出,一把摟住月婉的腰,邪笑道:“你看她說的是真是假?”

月婉順勢一傾身,靠入林斐懷中,牽強笑道:“我看未必是假,侯爺沒了美人,能令趙正神魂顛倒的這會兒不就有一個麼?”

“那可不行。”林斐將月婉打橫抱起,兩人四目相對,月婉的眼直勾勾地盯著林斐,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並不多說,隻爽朗地大笑便抱著她快步入了房。

*

又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貓踩落的瓦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趙正才和陶廂從床|上爬了起來,兩人一路摸到小房間裏,麻利地擺好了桌子,放上蛋糕後,燃起了一隻蠟燭,陶廂才說:“祝我生日快樂!”

閉眼、許願、吹蠟燭一氣嗬成,當燭光再次燃起,陶廂笑嘻嘻地開始切蛋糕。

要不是錐子臉,她恐怕早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

趙正擰著眉沉默了許久,才說:“今日你不該貿貿然去月婉住地。”

“如果我不去,就證明我真的心裏有鬼了,月婉肯定給侯爺說了什麼,否則錐子臉也不會向我打聽綠荷的事。”

其實陶廂在去月婉那裏之前先回了趟趙正住所,她把事情經過都告知了他,他先是一萬個不同意,還生怕她連累了他,兩人不歡而散,但讓陶廂沒想到的是他居然還跑來救她。

陶廂遞給了趙正一塊蛋糕,他毫無畏懼地接了過去,是白天裏嚐到了甜頭,於是埋頭吃了起來。

“誒,說說對策啊,我可不是光請你起來吃蛋糕的。”陶廂推了對麵的趙正一把,他微微抬頭瞥了陶廂一眼,邊吃邊道:“有什麼好對策的,隻要你不犯傻再自動送上門,綠荷永遠都不會有危險。”

“真的?”陶廂有些不信,停下了手中的勺子,湊上臉問趙正。

“本公子說的你怎麼總是不信?”

“哎呀!我這不是擔心綠荷嗎!誰叫我和她姐妹情深呢~”

受到質疑,趙正那顆小驕傲的心不高興了,他恢複了老K臉,一股腦把蛋糕搜刮了幹淨,扔下碗起身,居高臨下冷冷道:“姐妹情深?你與她那日不過初次見麵,她常年服侍侯爺哪有機會與你認識!你們女人的姐妹情還真廉價!”

他拂袖離開小房間,陶廂愣在了原地,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飄出:孔雀開屏,自作多情……

原來都是她自作多情了!什麼姐妹情深,什麼同鄉!都是假的啊,難怪綠荷沒有拆穿她的謊言,那她到底是為誰賣命?

趙正已躺在了床上,陶廂摸爬起來到他床前,又問他:“你就不怕她是和侯爺串通好的,還這麼幫她?”

“怕什麼?她既然都跟著出了府,就再也回不來了。”

“可是侯爺決定給她次機會,對外隻說她是回鄉探親了!”

“你不說我不說,她怎麼會知道?”趙正輕輕掃了陶廂一眼,扯開嘴角笑了。他病好了點,臉上再沒有粉紅色,一點也不顯可愛了。特別是他讓人蛋疼的一笑,總讓陶廂覺得自己傻X,綠荷是被他倆秘密送出的,看他現在這刁樣,像蠻有把握綠荷不會被林斐找到……

但話又說回來,若非林斐找不到,否則也不會在她這兒探虛實了。

“我和她姐妹情深,你就不怕我告訴她?”但她不會讓他就這麼毫無負擔地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