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開始嚼雞肉。陶廂覺得自己和他不能溝通,氣鼓鼓地抱臂直直坐在椅子上。

終於,他吮了吮手指頭,笑開了,“哎呀,看你這麼可憐,我就告訴你吧!”

丫的!剛才耍人!

陶廂正欲發作,可她實在好奇她穿越其中的秘密,於是屏住了呼吸,靜待他的下文。

“其實這穿越旅遊看似旅遊又不是,那天你走後我不是問過你是哪個陣營的,後來細細一想就知道原來你就是MRS.金給我安排的對手,既然我是幫趙正的,那你必定是害他。”何言的眼裏露出了鄙夷的神色,見陶廂瞪大了眼,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他忙伸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別氣啊,你看看你現在都心儀趙正了,所以我就說‘真沒意思’也是情有可原的。”

聽完他一番自圓其說,陶廂心裏倒清楚了,這該死的坑爹的穿越旅行,居然是為了給無聊的怪蜀黍遊戲的!

“誰說我心儀他了!”陶廂不服輸,又給他頂了回去。

“不心儀,那為什麼還要幫他?”

“我沒幫!你以為我像你這麼無聊,我是來玩的,但是不是來陪你玩的!哼!”

“既然這樣,那我更要告訴你趙正最近在幹些什麼了~”何言像狐狸似的眯起了眼,他發現了比玩陰謀更好玩的東西,於是靠近陶廂,在她耳邊細語,“林斐又出趙國是為了去拿我做的假和氏璧,他讓林斐壓製了這麼多年,是時候爆發了,呂不韋那邊也準備就緒,他可以隨時脫身。你呢?要展開行動了嗎?”

說這麼多,他原來是想試探她……是他的本意,還是趙正授意?

想著,陶廂又咳了幾下,何言聞聲神情微變,忙叫她回床上去,又念叨:“你再不好,趙正又要拿我開刀……”

陶廂倚著床頭坐著,細細回味他的念叨,整張臉越加緊繃,到最後她才鄭重其事地說:“我到底是誰派來的,其實我也不知道,不如這樣,你就說我病好了,讓我進宮找綠荷問個清楚?”

但是何言想都沒想立馬就拒絕了,“那可不行,這古代醫療還不發達,小感冒都有可能死人,更何況你還發燒了。”

何言邊說邊給陶廂掖被子,也被陶廂狠狠的拒絕了,看著他那雙雖然光滑白嫩的手,陶廂深惡痛絕,也不知道他沾染了多少的油汙,居然敢摸她親愛的被窩!

被陶廂打開了手,何言倒也有自知之明,隻摸了摸鼻頭,丟下句‘好好休息’便出了房門。

待門關上,陶廂開始認真思考有關於自己身世的事,這次是綠荷重傷,下次呢?綠荷讓她逃,說是跟那人說她早死了。他們是不是有什麼關聯?那個主人到底是誰,他怎麼就能這麼殘忍,綠荷她即便是個奸細,好歹也是個女人,他怎麼就忍心……

所以,事情非同小可,現在趙正要扳倒林斐,綠荷雖然找到了王子嘉庇護,可趙正回去後,不是要忙著上位統一六國了嗎?那到時她還會有安樂窩嗎?而現在即使有庇護,她仍舊深受重傷。

凡事都有因果,若非她自己甘願與那人會麵,又怎會受傷?

她昏迷前句句‘對不起’,到底是為哪般?

陶廂心亂如麻,雖是合眼歇息,眼珠卻在眼皮下轉了又轉。思來想去都沒有個結果,陶廂迷迷糊糊地睡去,卻睡得不踏實,夢中有許多畫麵,她像是個旁觀者,夢中人的歡笑哀傷卻牽動著她的心髒。

畫麵飛快地轉換,最終以地上人影雙雙落幕,落葉殘影,無限的悲涼……

陶廂緩緩睜眼,左手置於胸`前,像是要溫暖那顆寒冷的心。她記得這個影像,在她來到的第一天在夢裏就見過,這是身體主人殘存的回憶,這麼久了,怎麼又突然顯現?

而那雙人影,若其中一個是小紅,另外一個又是誰呢?

這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執念,那小紅未免太過執著。

黑暗中,陶廂睜著眼看頭頂,不住地歎息。其實何言好奇她的身份,她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睡了許久,陶廂動了動身子,肚子空空的很難受,卻又不是餓得慌,她轉身,發現屋中央坐了個人,嚇得幾近尖叫。人影晃動,她立馬被封住了嘴,急中生智,她本想給那人一腳,他卻細聲道:“是我!”

是何言,他那像他下巴那般看似細滑卻又粗糙的嗓音,白天裏還戲耍過她的聲音,化成灰陶廂也聽得出來!

頓時,陶廂收腿,改用手扯開了他封著她嘴的手,也壓低了嗓音,道:“大半夜的,你想嚇死我來結束遊戲?”

“瞧你說的什麼話,你是我老鄉,我怎麼舍得你死~”

“你當初選擇玩這遊戲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別人會死?這是六國亂世,不是網絡遊戲裏麵的一串數據!”陶廂咬牙啐了何言一口,一想起綠荷重傷,不知道哪天她也會一命嗚呼,她就一肚子的氣!

被陶廂這麼一罵,何言收起了他戲謔的笑容,突然沉默了。

陶廂本還想繼續罵,他卻拉她起床,沒好氣道:“睡了這麼久,你該起來運動運動了。”

因不滿他的態度,陶廂再一次甩開了他的手,重新倒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