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又怎麼會斬草不除根呢?那小孩不髒吧?逃命就隻用灑點眼淚,那還要殺手幹嘛啊!在說了,他要你怎麼救綠荷?把她從宮裏運出來?那豈不是更危險了,你好歹也要信一信趙國皇宮的保安係統啊!”
陶廂頓感醍醐灌頂,再想想先前SB兮兮的自己,她第一次覺得別人罵她二傻,沒那麼逆耳,似乎還有點正解……
但這事雖告一段落,她又開始擔心,“小孩兒來了,這說明侍衛那條暗線定是斷了,要怎麼才能知道他下一步的行動呢?”
“斷了就斷了唄,還能怎樣,不過至少讓我曉得個關鍵點,那就足夠了。”何言胸有成竹,看著他像是鑲了十五克拉鑽石的眼,陶廂不禁感歎,他怎麼不去搞宮鬥,讓他在這民間禍害民眾實在是太浪費資源了。
感歎歸感歎,陶廂決定還是先滿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於是問:“什麼關鍵點?”
何言想都沒多想,答曰:“你唄~”
陶廂詫異,“我——”
“對對對,就是你,你想想綠荷受傷先來找的你,這個小孩也是先來找你,上次救綠荷你見到了他,你猜這次還會不會見到呢?”
陶廂聽到何言的推論是心服口服,可同時,她也怕。先前見到成嶠,她並不知他是他,現下知道了,要她演點什麼,她可不敢。他是小紅以前最親密的人,對麵他,她多少還是會有些膈應,若他要對她做出什麼舉動,她定會忍不住想逃!
思以至此,陶廂死命搖頭,“不不不,我再不想見到他了。”她隻對何言說她是成嶠派來害趙正的,並沒告知兩人的那層關係。
“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萬一你去就獲知了他下一步的行動了呢?”何言似乎要逮住不放,說出的話就有些天馬行空了。末了遭到陶廂狠狠一記白眼,他才幹幹笑著含糊過去。
陶廂坐在何言書房裏等他的辦法,他在四處磨蹭了半晌才莫名問道:“你還在這兒幹嘛?”
“靠!我等你想辦法呢!”
“你又不肯去當誘餌,這事姑且告一段落吧……”何言頓了頓,眯起眼摩挲起他的下巴來,片刻,他又換上了憂傷蛋疼的表情,連連歎息,“林斐還有三天就要回來了,到時趙正才是前有狼後有虎,我看我還是勸他先走罷!”
陶廂很清楚的知道何言是用的激將法,可她還是忍不住上套了,在瞪了何言兩眼之後,她沒好氣道:“說說你的計劃吧,最要緊的是能在林斐回來前趕走他!”
“你以為我是神啊!趕走他是不可能的,牽製他不惹麻煩倒能行,不過都得看你。”
“看我什麼?”
“依情勢來看,成嶠現在的目標是你,丫的在玩弄你呢。”何言坐在離陶廂最近的地方,講得那個繪聲繪色,卻聽得她蛋疼!什麼叫依情勢目標是她!什麼叫玩弄!丫的就不能換個好聽點的詞兒?
陶廂臭著張臉,何言也收了勢,最終她別扭著,細聲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將錯就錯?”
何言正色點了點頭,隨後向她勾手指,陶廂靠近,他擰著眉與她耳語。
*
陶廂從玉石鋪出來,趙正還像那天一樣站在街對麵等她,她高興地走過去,隻是才到路中央,大奶就突然出現了。
最近天氣有些好,豔陽高照,隻是冬日的太陽都不著地,隻照得到皮膚上,卻透不到心裏。
大奶穿冬裝的樣子很挫,她不能露出她傲人的溝壑,再加之大花的衣裳更像個村姑,但,她是個大奶的村姑,沉甸甸的胸因為她人勾著趙正的手,重量全壓在了上麵,但趙正似乎很受用,一麵不知道和大奶親密地說什麼,一麵又看向她,是在挑釁嗎?
陶廂是個識趣的人,早在他看她第二眼時就改變了路線,徑自順著街道走去。
穿過熱鬧的街道,陶廂一路僵直著背部,她很努力的勸導自己,他不過是逢場作戲,但她真他妹的沒法蛋定,大奶和他實在太曖昧了,他私藏李叔,她非但沒跟林斐報告,還在林斐外出時和趙正私會,這說明什麼!
說明趙正是吹的!大奶一個大好青春年華的小姑娘,怎麼就會看上了林斐大叔!而且看上不說,還為了得到他一心一意的愛和趙正串通!呸!都他妹的騙人的!
陶廂一氣在個小攤前停下,狠狠扯了扯擋在跟前的紅繩,他妹的紅繩,礙眼!
“誒!誒!姑娘!!!”陶廂急速朝前走,後麵有人窮追猛喊,陶廂周圍投來異樣的眼光越來越多,她終察覺不對,才停下了腳步。
“姑娘……”來人彎著腰扯住了她的衣袖,看衣著陶廂判定他是個男人,隻是他埋著頭不知樣貌,聽粗喘的聲音,倒像個老者,他妹的,她又沒跑,他何必喘成這樣!陶廂心情不好加之他這麼糾纏,於是大力地推開他,道:“男女授受不親,你……”
“姑娘,好久不見。”那笑和雨夜在藥鋪裏的有增未減,如果說王子嘉逸若出塵,那他成嶠必定是天外天的上仙,王子嘉隻是像,但始終是個凡人,而他每次出現卻像是墜落凡塵的神。好看的五官,不似王子嘉那般妖媚,不失穩重的笑,柔和的音色,雖眉宇間有些趙正的影子,但卻不見那戾氣。如緞如黑寶石的發自然垂在腦後,把白衣襯得更亮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