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不知道……”陶廂擺手否定了李叔的說法,又想起趙正深陷囹圄,語氣也黯淡下來。

李叔見她這副模樣又抽|動嘴角笑了起來,呂不韋仍舊保持剛才那樣的神情,但語氣稍稍軟下,正了正聲道:“拿來吧。”

月婉指了指陶廂的胸口,陶廂恍然,從胸口掏出趙正給的信件,呂不韋邊看邊笑了起來,最終不再搭理他們,獨自坐在床前,沒一會兒他與李叔耳語幾句,便匆匆離去,李叔尾隨之。

呂不韋走後,陶廂才放鬆了下來,她躺在床上百無聊奈地打量四周,月婉開始向她介紹,“此處的建成,也有公子的功勞,前些日子李叔大病一場,我陪他日夜趕工才挖好另一條通道。”

她日夜陪他,所以對他有情,也沒什麼稀奇,可是他為什麼不叫上她?是不信她?對的,一定是,否則他也不會試探自己,明明早知道林斐回來,卻還是願意讓她去會成嶠。

心裏掠過一絲抽痛,不覺中陶廂蹙起了眉,思緒早已飄遠。

後來她大概知道,他們現處的位置是侯府地底,這條通道李叔早就挖好,他可隨意進出侯府,相對趙正也能。而他平時拚死出去,又玩出這麼多花招,無非也是‘無意’透露自己蠢傻,好讓林斐掉以輕心。

所以,那日她清早起來撒尿看到的黑影,很有可能就是李叔。

待月婉穿好了夜行衣,她愣了愣才又說:“我以你的名義給綠荷通信,說是你有要事找她,引她出宮了,現在我們去接她吧。”

“什麼!你怎麼可以——”

“隻要能幫公子,我覺得什麼都可以!”月婉吼了回去,她的聲音蓋過了陶廂的,因而讓陶廂覺得,她理虧了……

是啊,別人為了他什麼都可以,她現在居然為了綠荷,擔心綠荷,而想去責備月婉,她確實是理虧了。

她太聖母了嗎?可她不覺得呢,一個女人一輩子圖的什麼,金錢?利益?都不是,女人看重情,因此她們會為了親情愛情去不擇手段,所以有時友情也會被棄之不顧,但陶廂卻恰恰相反,在看盡了那些眾叛親離,她開始選擇相信友情,雖然有時候會給她造成一種她是百合的幻覺……

綠荷是無辜的,她好不容易算是脫離了魔掌,現在又要入龍潭虎穴,實在是……況且,她一直都是在保護她啊,就算是她出發點是想讓她永遠不記起自己的任務,但她永遠記得她說過的,有些事她還是忘了好。

是要讓她忘記成嶠吧,畢竟那麼深愛,愛到了骨髓裏,即便是離開了意識裏也殘留著對他的執念,可她卻親手將她送入了別人的懷裏,這樣的男人,真值得她去愛嗎?

陶廂跟隨月婉在密道裏走,終走到了盡頭,當她準備按動機關,陶廂一把拉住了他,鄭重其事道:“求你,一定要好好保護她!”

月婉凝眉,最終還是應了她。兩人回到地麵,陶廂這才發現他們已到皇宮裏邊,有著陶廂指路,月婉很快找到了綠荷藏身的廢殿,而綠荷也早已在宮門口等待,陶廂連忙上前想和她打招呼,卻被月婉搶先一步製住了綠荷。

而就在此時,宮殿內外燈火通明,她們中了埋伏。

是王子嘉,是何言,他們的目標是陶廂,而陶廂和月婉的目標卻是綠荷。一個男人一旦愛上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致命的弱點,所以綠荷是王子嘉的弱點,陶廂就是趙正的弱點。他們想利用綠荷來牽製王子嘉,而王子嘉也想利用陶廂來牽製趙正。

“放開她,或許我們會給你一條生路。”何言微笑著挑眉,溫言勸告,由此陶廂的思路忽然清晰了,她想起了她的手帕,想起了何言所謂的穿越遊戲,所謂的陣營,他需要敵對的人,玩遊戲嘛,不能因為某人的倒戈,他就改變模式,所以他可以投靠別的人,換陣營!抑或是他來的目的根本就不是想順應曆史。

試問,這般聰明,又無聊蛋疼的人,他怎麼會輕言放棄……

隻是陶廂她沒空去欣賞何言無聊的舉動,她死死地盯著王子嘉,希望能在他眼裏看到對綠荷一絲的擔憂,但他麵上除了蒼白,再無其他任何表情,他靜靜地站在何言身後,一直未開口。

“別再過來,否則我殺了她!”月婉咬牙,手上的刀死死地抵在了綠荷的脖子上,陶廂靠近她,隱隱感到她的顫唞,侍衛被何言帶著步步逼近,她或許也注意到了王子嘉的神情,她心底同樣沒了底。但!陶廂卻十分地肯定,於是朝王子嘉道:“放我們走,我保證她的安全!”

雖是細微的舉動,但陶廂還是看在了眼裏,王子嘉在聽到陶廂平靜的話語,麵上露出了一絲輕鬆,他舉手示意侍衛們停下,月婉這才放下了架在綠荷脖子上的刀,三人急速離去,最終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跳入密道,月婉領著她們急速前行,陶廂則趁著跑的間隙向綠荷道歉,但她卻說她是在贖罪,之後的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語,快入侯府時,月婉讓陶廂想趙正說她知曉關押的地方,但陶廂如何也想不出。

“別急別急,你再說說公子正與你說的線索。”眼看眾人陷入困境,綠荷好心勸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