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討厭你!”不知不覺,她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杜恒澤笑笑,取出戒指往她的無名指上套,她下意識蜷了蜷手指,被他強行拉直,戴好後,他才幽幽然說道:“討厭就討厭,反正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讓你喜歡我。”

餘微回到孟溪的房子時已近十一點,孟溪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裏出來,看著她落湯雞的樣子駭然,大聲說:“快把衣服脫了……”又進房間拿浴巾和幹淨衣服,隔著房間門繼續說:“這天氣真是討厭,晚上下暴雨,我打你電話也不通,還抱著僥幸心理以為你帶了傘,咋淋成這樣了?出租車不是在門口停的……”

“你傻站著幹什麼?!”抱著衣服和毛巾出來的孟溪見餘微還站在客廳裏發呆,快步走過去看清楚她的眼睛,猛地變了神色,急道:“你怎麼了?!”

眼睛又紅又腫,明顯大哭過。

又一身狼狽……

孟溪這一刻簡直恨自己豐富的聯想力。

餘微突然嗬嗬笑兩聲,“沒怎麼,你瞎想什麼呢!我是開心!”

說完脫掉濕透的衣服,拿過浴巾裹住身體,光著腳邊往浴室跑邊說:“淋死我了!”

她以為餘微的不正常到此為止,可洗完澡出來的餘微還是很奇怪,居然唱著啦啦歌勤快地去洗衣服。孟溪靠在門邊看她滿手泡泡地忙活,好奇地問:“你今天被鬼附體了?!”

餘微回頭看她,居然還是笑著的,嫵媚地瞪她一眼,“你才是呢!”

媽媽呀,孟溪打了個冷戰退出來,這樣柔情似水的餘微,她還真是不習慣!

謎底在半個小時候揭曉,完成一切睡前工作的餘微神秘兮兮地從包裏拿出個東西,爬上床拍拍正在看書的孟溪,引得注意後,左手快速地在她眼前上下晃了幾圈,“發現沒?”

孟溪一把按住她的左手,哇得一聲叫出來,“好刺眼!你今天去敗的?”

餘微再次用孟溪不習慣的嬌媚語氣說:“女人怎麼能自己給自己買鑽戒呢!孟溪溪,我要嫁人啦!”

孟溪沒反應過來,呆呆地問:“你今天和誰一見鍾情私定終身了?”

“呸!”餘微恨得推她一把,孟溪順勢倒在床上,仰望著餘微甜蜜到惡心的臉,聽她說:“杜恒澤跑到成都來求婚的。”

“哇!”孟溪猛地坐起來,“恭喜他呀!”

餘微不樂意了,“你恭喜他幹什麼!”

“恭喜他終於抱得美人歸嘛……”孟溪聳聳肩膀。

餘微壓抑住罵人的衝動,抽回左手,側身躺下,“不和你說了,睡覺!”

孟溪嘿嘿笑兩聲,突然撲在她背上大叫:“微微恭喜你!”

餘微嚇了一跳,捂住耳朵坐起來,回頭卻見孟溪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又輕聲說了句,“要幸福啊。”

明明很快樂的事情,氛圍卻突然有些傷感,餘微心中微蕩,調皮地笑了兩聲緩解情緒,“我想好了,婚禮得拖到離夏畢業後再辦,看她逃不逃得掉禮金!”

孟溪也笑起來,伸手關了燈。兩人躺下,餘微說了杜恒澤晚上求婚的經過,孟溪直歎浪漫啊浪漫,又說她哭得岔氣實在丟人。餘微把所有挪揄收下,還是開心地笑。快樂到極點或者悲傷到極限時,朋友都是很好的傾訴對象,雖然六年前的傷,她沒有對任何人訴說過。

孟溪在旁邊均勻地呼吸時,餘微還沒睡著,右手手指捏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後知後覺地想起,她原本準備在今天坦誠六年前的事情,因為求婚的這一鬧給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