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2 / 2)

她看見他們直接走向吧台,跟酒保打了個招呼,似乎是這裏的熟客。兩人各點了杯酒,對望著輕啜了一口,嘴裏仿佛說了些什麼,然後,在別的客人快湊近他們的時候,兩人端著酒杯慢悠悠地往鋼琴那邊的落地窗前站定。

唐希沒有發現酒吧裏幾乎一半的女客都把目光放在那兩個高大的男人身上,她隻是奇異地,很想看清楚那兩個人的麵相。此刻他們所站的位置離她的座位稍稍近了一點,但是不知是有意無意,他們倆站在巨大的酒紅色落地窗簾下,側著身麵朝窗外,她根本沒辦法窺出一二。

她隻能看出左邊的那位是個額角染著一綹金發,戴著耳釘,膚色比較白皙的男子,看樣子頗有種藝術家的氣質;而站在右邊的,從遠處看不出什麼明顯特征,隻知道他穿著一身長及大腿的灰色風衣,一條黑色牛仔褲,高挑直挺的身材一展無遺。憑直覺判斷,他們倆應該都是那種對女性十分有吸引力的型男。

此刻,兩個氣質不凡的男人旁若無人一般地舉著酒杯談笑風生,有年輕一點的小女生還紅著臉驚呼那位藝術男笑起來有酒窩。唐希說不出心裏浮起的怪異感,她總覺得穿灰色風衣的那名男子似曾相識,好像她的記憶裏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但是如果仔細回想,她的理智又十分確定地告訴她,她根本不認識這樣的男人。

內心有某種力量推動她去看清這個灰衣男子的模樣,他模糊的麵孔像是一層迷霧似地在她眼前若隱若現,誘使她情不自禁地想伸手去揭開他的神秘麵紗。當她毫無所覺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的時候,還是坐在她對麵的程芊一把拉住了她。

“喂,你要幹什麼?”程芊一臉驚恐地望著她。“我剛才喊你半天你也不應,你現在要去哪?”那表情像看著一個瘋子。

唐希這才回神,瞄了眼四周,再瞄了下自己。好端端地招呼也不打一聲,站起來就要往外衝,難怪讓人覺得突兀。

她訕訕然,重新坐回沙發。正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脫線的行為,忽然一陣悠揚輕快的鋼琴聲在酒吧裏響了起來。她聞聲望去,彈琴的是那名藝術男,隻見他端坐在黑色的鋼琴架前,手指靈活地在黑白琴鍵上跳躍,表情是一臉的愜意和投入。而那位和他一起的灰衣男子,此時已經不知所蹤。

“哇!是白夜的老板耶!”不待她尋◆

☆、重修舊好

少了兩個女人的白夜酒吧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酒照喝,舞照跳,琴照彈。不過若是細心的客人稍加觀察一下就會發現,這位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來了酒吧就必定彈個盡興的老板,今天彈奏鋼琴似乎有點草草了事,一曲終了便優雅地退場,大步往自己的專屬休息室邁去。

聽而不聞周邊女人此起彼伏的遺憾歎息聲,這位酒吧的老板眼神熠熠有神,嘴角含笑,仿佛發現了有比他彈琴更讓他感興趣的事。

打開休息室的門,他臉上的笑意稍稍滯了一下,有點意外自己眼中看到的情景。隻見一室幽靜、布置得窗明幾淨一塵不染的房間裏,一個身穿灰色風衣的高大男子正倚在窗前,夾著煙吞雲吐霧。

老板——也就是向熙,暫時並未伸腿踏進門裏,而是雙手抱胸地靠在門框上,濃眉微蹙地等那一股煙味慢慢淡去。“那女人是誰?有必要讓你這麼謹小慎微到躲進我的房間?”做朋友這麼多年,自己的潔癖他不是不清楚,若非必要他一般不會踏進自己的房間,更遑論抽煙。

男子也不答,掐滅煙頭轉過身,一張在幽暗的房間裏顯得縹緲模糊的臉麵無表情地睇著他。“收到消息沒有?那筆交易在什麼時間進行?”說話的聲音,有種極力壓製後的沙啞。

向熙像一位老態龍鍾的長者一樣慢吞吞地踱進了房裏,門在他背後悄無聲息地緩緩扣上、鎖緊。似乎是存心考驗男子的耐性,他神態自若地在那張米白色的榻榻米上斜躺下來,手指漫不經心地觸摸著左耳上的黑色十字形耳釘。“你這麼有信心,認為往那個人的方向查就可以找到線索?”

男子雙♪唇緊抿,一言不發地冷眼瞧著他的表演。這麼多年了,每次見麵都是這副自戀得要死的死樣子!給條消息也得磨磨蹭蹭半天才說出來,他煩不煩?

向熙斜睨他一眼,仿佛很明白他心裏在想什麼,撇唇一笑。“免費給你提供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