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2)

一聲,年輕人漲紅了臉,可見急於要出被他抵劍的那口惡氣。

沐山嵐被擊得彎了彎身子,但強忍著沒倒下。

冷碧槐見他蒼白了臉,血肉之軀去擋這樣一掌,又不能以內力相抗,想必現在體內氣血翻騰,難受得厲害。

不知為何,他蒼白的臉就像揪在自己心上。

第二掌,是洛尋左首那黑衣人所發,這黑衣人亦是擊在他胸腹要害,這一掌氣勢如宏,比方才那人更為厲害,內力純厚綿實。

沐山嵐身子晃了兩晃,臉因痛楚而扭曲,支撐著從地上硬勁爬起,強忍著沒哼出一聲,怕冷碧槐為自己擔心。

冷碧槐在旁也已蒼白了臉,忽然很後悔為何要答應沐山嵐這餿主意,但他一動不動地站在一邊,強忍自己沒過去扶沐山嵐,因他知沐山嵐會自己站起來。

他的視線緊緊落在沐山嵐身上,沐山嵐亦搖搖晃晃的將視線投向他,那樣明顯而不遮掩的愛,像一道亮光,直直射到了冷碧槐蒙著的心,冷碧槐的手不自覺地揪著自己心口。

第三掌,便是洛尋出手了,既然是下任的玄聖門主,武功定然是三人中最強的。

冷碧槐緊緊看著沐山嵐,看他已如白紙的臉,鮮血從嘴邊流溢出來,可見他傷得很重。

洛尋凝神,將自己渾厚的內力凝於掌間,這第三掌使勢如破竹直衝沐山嵐而去。

沐山嵐閉眼決意承受這最後一掌,卻忽然被一個軟綿綿的身子抱住,砰的一聲,跟著掌力一起衝擊得跌倒在地。

「碧槐!」沐山嵐大驚,萬萬想不到冷碧槐竟會衝出來替他擋去這掌,他死命地抱他,想他睜眼看他。

洛尋也一下愣住,未想那一掌竟會打在冷碧槐身上。

冷碧槐強自睜開眼,一縷鮮血從嘴角溢出,沐山嵐震驚痛苦的臉映在他眼底,他微微一笑道:「沒事……」話剛出口,又是一口鮮血咳出。

「碧槐!別說話,你別說話!」沐山嵐慌亂地說,眼睛又迅速潮熱起來,一下便濕了眼眶。「為什麼……你為什麼……」他哽咽無語。

「傻瓜,又掉眼淚,堂堂大樓主怎麼能像孩子……」

沐山嵐一下擁緊他,不再言語。

珍惜無比的擁抱,仿佛摟著這世上他最珍貴的東西。

「這不算,不是說好三掌都沐山嵐受嗎?」那最小的黑衣人跳出來道,但被洛尋拉住。

洛尋看了看相擁在一起的兩人,道:「玄聖門與你們的仇恨今日便了,三掌已償,告辭!」

很快,洛辱便帶著師弟離開。

那相擁的兩人,誰也沒有抬頭,隻是緊緊依偎著彼此。

聽雨樓的一花一葉都沒有變,但又像是比從前更美了,冷碧槐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風景,身後沐山嵐苦著臉把藥喝完最後一口,才乖乖地放下藥碗。

「碧槐,我喝完了。」

冷碧槐聞言,回過頭,微微一笑道:「看你那樣子,要不要再來顆糖?」

「的確是很需要啊!」沐山嵐咧嘴一笑,慢慢的,居然憨厚。他站起身,一下就握住冷碧槐的手,凝視著他道:「碧槐,你真的願意跟我回來,不再走了?」

冷碧槐嘴角一彎,「答應你了,自不會後悔。」

沐山嵐心中歡喜得顫唞,低頭貼著他的額,小聲問:「為什麼?」

「有個傻瓜,三不五時的給我送蔬果,怕我餓死,就為這個。」冷碧槐語聲裏帶著笑意。

「碧槐?」沐山嵐一下紅了臉,「你怎麼知道的?」

「那日你中了那兩掌昏迷,躺在王叔家裏,縈縈對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