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惜朝平日從不出碧湖,想必於仙界眾人是見也不屑一見的,此次肯為自己去請人相助,實在已是大違本性了。惜朝的手輕拂過他的身子,他的身形驟縮為一隻幼豹大小,惜朝俯身將他抱在懷中。
一陣蓮花清香浸入心扉,他心胸間甜美難言,飄飄然醺醺然,隻覺這天庭仙眾百千,可沒一個有自己這般快活。惜朝手心肌膚柔滑,抬頭又望見下頜和頸項肌膚雪白,明珠無此剔透,美玉無此光華,不由心中一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料這心中一動蕩,寒熱兩氣同時發作,苦痛難言。他隻好自己念道:膽敢褻瀆上仙,活該受罰。
耳中忽聽得一蒼老的聲音道:“此乃欲界天焚情之焰,與碧湖寒毒正是至熱至寒相衝,可惜天庭眾仙於欲界天之焰氣實是無能為力,即便老朽也不例外。”
睜眼瞧去,竟是太白金星。聽惜朝冷冷道:“天庭眾仙,平日裏威武神氣,碰到欲界天一點焰氣便束手無策,難怪兩千年前輸多贏少。”
他偷眼瞧見太白金星老臉通紅,又不好發作,忍了半晌,忽道:“倒是有一人能救他,隻怕那人……那人是天庭裏唯一不肯賣仙君麵子之人,恐不肯相與。——仙界隻有這一顆玄天渡劫珠,可以借天雷之力,引熱化寒,引寒攻熱,是雷城的鎮城之寶——隻是雷公當年是亢金星官的至交好友……”
惜朝得了消息,不再聽他囉嗦,微一點頭,道謝,便自離去。
踏雲而行二千三百裏,仰見雷城高八十一丈,殿前雷鼓三十六麵。惜朝朗聲道:“雷公電母,碧蓮前來拜訪。”
殿門開啟,卻無人出迎。隻見殿內雷公倚桌捧茶,電母默然侍立。雷公掃了惜朝一眼,便望著手中茶碗,不冷不熱地道:“我道‘碧蓮’是何方仙君,卻原來是你。”忽而眼一抬,兩道目光如電射向惜朝懷中的他,又道:“無事不登三寶殿,碧蓮仙君可是為了懷中此物而來?”
惜朝道:“正是。他體內寒熱二氣,非玄天渡劫珠不能化解,還請雷公相借,碧蓮必將報答。”
雷公端茶慢品,悠悠地道:“至交好友死於你手,你說我會借你麼?”
惜朝道:“他司掌花果司,乃天庭職官,你若不救,他便是一死,玉帝也當怪罪。你若肯救,有何條件盡管提出。”
雷公冷冷道:“撞上你碧蓮之人,到頭來都如亢金星官,反正也是一死。碧蓮,你不必多費唇舌。我絕不會應你所求,便是玉帝親至也無用。”
惜朝臉色一沉,一聲冷笑,道:“雷公,今日你是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你這雷城高八十一丈,拆得灰飛煙滅也不需一個時辰!”
滿殿侍者聞言,盡皆大驚失色。電母張了張嘴,卻終未發一言。雷公將茶碗一放,撣了撣袍子,站起身,道:“碧蓮,我知你道行比我高深得多,今日少不得也要一場死戰。你要拆雷城,也須得踏著我的屍體過去!”雙手憑空一抓,抓出一雙雷公錘,肋生雙翼,騰空而起。
惜朝手心幻出一朵蓮花,將他置於其上,結印護住。提劍縱身,便與雷公鬥在一處。
隻見電閃雷鳴,飛砂走石。金鐵相擊,聲震雲霄。大殿搖晃如欲傾倒,桌上茶碗跌落,碎瓷滿地,滿殿侍者盡皆站立不穩。雷公錘落之處,霹靂連擊,地開天裂。惜朝小斧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