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還沒出發,在王爺的見客廳裏寒著臉色:”滄吳首富林來財這人,是真正可殺的奸商!”
露央王道:”怎麼突然罵他?上回在他的海市蜃樓請客,他沒要本王付帳,是個大方人。”
江濤悻悻道:”林來財獻的珍珠!珍珠而已,哪裏值得大肆操辦?讓他出錢辦鄉團防海盜卻推三阻四。蒼吳大營精兵未成……若不是王爺也入京,我才不來護送。”
“小江,你狂性又發!”露央王難得地嚴肅,”珍珠是不值得什麼,天子的顏麵卻一等一要緊,如你這樣怠慢,若有閃失,可對得住官家的栽培麼?”
江濤心頭頓時一凜,忙道:”是!卑職謬了心思,當效死盡責,絕不容有失!”
在海邊走海路,一船寶貝由三艘軍船護送,是非常鄭重的,江濤領路在前,露央王坐鎮寶船,開出一天一夜無事,眾人稍微放鬆了一點。
又入夜,船繞開危險的環礁和洋流,到了離陸地最遠的三角甲處,。
這一行人不知道,已經有船跟了他們一日一夜。那是真正的倭賊,海上的最凶的鯊魚。
狼修本來知會了兩郡所有私船海盜,這一回珍珠綱不許動,然後放了消息到海外,果真引得巨寇垂涎,他們知道領軍的正是最近剿滅多夥海盜,聲名大振的江濤,奈何巨財難舍棄,出盡精銳。
狼修心裏明白的,放出探子,專沿進貢路線探察,那幾艘黑漆漆醜陋但是迅速的留求船很早就被發現了。
大副阿昆不太理解問:”老大幹嘛不直接吃了這夥賊,咱們不出手,難道讓他們得彩頭?”
狼修問:”你以為江濤會輸?”
阿昆嘿嘿冷笑:”陸上搶劫,倭賊人少是怕官兵的,再加上陣法和機械,海上卻不同,船上各憑身手本事,倭人刀術凶狠純熟,都是老兵和落魄武士,與隻會劈砍的熊兵會上,砍瓜切菜一般……”
狼修玩著匕首:”你說江濤會不知道麼?”
江濤當然知道,他也布置了所有應該布置的。
露央王在主船之上,兩翼開打,他這裏還沒事,有點擔心地問劉主簿:”能成事否?”
劉主簿擦擦額頭的汗,道:”至少論上陣打仗,我和您須聽他的。”
露央王道:”唉,若是三哥還在,我心裏頭就塌實些…”
未聽話音落下,就有奇怪的爆破聲響徹。
露央王見多識廣,道:”神機銃?”
“果真用上了。”
神機銃的威懾力不小,雖然隻能單發,由人填充放在一邊,槍到即可發射,威力也十分之大,頓時賊人就倒下一片。
僥幸上甲板的倭賊發現自己要對付的不再是那些手腳笨拙的士兵了,麵前的軍士披輕甲,五人一組,有人持長鐵棒,頭上是狼牙錘形狀,有人持削刀,負責披砍側翼,遠近皆能攻擊,專破倭人攻擊範圍靈活的倭刀。更有兩邊布置下的弓箭手。
一會兒工夫,海麵上遠遠響起號角聲,有煙火升起。
狼煙與煙火飛上了天空。倭賊叫苦。
伏兵原來就冒險躲在重重暗礁之後,那是事先就布置下的,專在離海岸最遠的,最容易被盜賊攻擊的三角甲等候。
果真等到了賊人,並且及時來接應。
在漆黑的海麵上,支援的四五條船隻火速趕了過來,全部是官船偽裝成的商船,他們分散在幾個大暗礁後麵,偶爾海上遇到,也不會被懷疑。現在則集結一處往戰場趕。
露央王的船是重點保護的對象,來接應的船其中一艘看起來特別快捷靈巧,速度十分快地穿插進三角狀的護衛陣形。其餘的四船則以平時海戰的形態過來助戰,不過不知道怎麼的,其餘四艘突然莫明其妙的發出通信煙火,還有隱約的喊叫,但是因為天太黑了,旗語沒有用,因此一時沒辦法明了其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