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臉哭啊!穆梵如果真和郝佳佳結婚了,那他們為什麼沒住在一起,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就沒有反應過來。穆梵說的對,聞雅時你是廢材就算了,還笨,笨的徹底。

現在好了,你這個笨蛋快要離開人世了,穆梵沒了你,肯定不會在那麼傷心,不會在那麼心痛。

岔道口,二少猶豫不決,好想好想最後一段時間能和穆梵呆在一起,卻又怕自己會忍不住陷入其中,到時舍不得離開又該怎麼辦?穆梵啊穆梵,讓我丟下你我怎麼舍得。

閉上眼睛,二少邁出一步又邁出一步,黑暗的世界裏感觀好明顯,清晨細微的風吹拂在肌膚上,是刺骨的冷,漸漸的把火熱的心也給吹冷了。

走著走著突然就走到了溫熱的懷裏,厚重的呼吸聲吐在自己耳邊,“聞小混蛋,你跑哪裏去了,我不準,不準你離開我。”

耳邊的聲音好像夢幻中一樣,卻清晰有力,是穆梵霸道中又難掩激動的聲音。二少扁著嘴巴,滿心惆悵的想,可不可以像原來一樣,嘶聲痛哭。用手蒙住眼睛,二少內心呐喊,何時?連在穆梵麵前哭泣也成了一種施舍。

推開這想念的懷抱,二少漠然向前走,冷冰冰的說:“回去吧!”

穆梵停在原地,愣愣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忽略了內心的痛楚和徹夜蹦跑之後的疲憊,欺騙自己般的低語,沒事?隻要他還肯回來就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精誠所至精石為開,小混蛋總有一天會原諒我……一定會……那時候,他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對。

穆梵越是對自己好,二少就越是自責,也就越是想躲避穆梵。沒有勇氣求證郝佳佳的存在,不管是什麼答案,都會另二少痛入骨髓。

管家老頭和傭人們看向二少的眼神很怪,其中又有多少鄙夷的意味,二少不想理會,反正他都習以為常了。他隻是為穆梵心疼著,苦苦的付出卻再也得不到回報,聞二少,你何德何能,竟能得到穆梵的眷戀。

飯桌上,二少有一口沒一口的往嘴裏扒飯,眼睛卻不知看向了何處?穆梵看的一陣心酸,拿過了二少的筷子,微笑著說:“我喂你。”

一把奪回了自己的筷子,二少繼續悶在碗裏扒飯。穆梵的手還維持著握住筷子的姿勢,臉上卻有著不加掩飾的尷尬。

注意到穆梵有些鬆動無力的手,二少吞飯的動作一停,而後又埋在碗裏努力吃飯,傳出的聲音甕聲甕氣,“我自己吃。”

不清晰的幾個字吐出,以致穆梵聽不清是二少哽咽的聲音,還是悶在碗裏的聲音。穆梵不解的皺起眉頭,伸手夾了一塊二少最喜歡吃的魚放在他碗裏,勸說道,“別光吃飯,吃點菜。”

二少扒飯的筷子一伸,碗裏的魚掉在了餐桌上,眼也不抬,二少接著吞白飯。

穆梵的臉色變了幾變,終究是什麼也沒說,徑直的放下碗筷,起身往樓上走,平時寬闊的背影這時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孤寂淒涼。二少等到腳步聲消失不見,等到穆梵不見人影時,才敢抬起頭來偷偷望著空無一人的樓梯,鼻子酸的不行。

原來想通之後,連一刻也裝不下去,裝不來冷漠,裝不來不在乎。

溫暖的午後,穆梵在樓下修剪榆樹,陽光飄灑在穆梵身後,形成了一片以他為中心的亮影,而金燦燦的碎末則是鋪在穆梵的發絲上,看起來那麼的炫目奪人。那專注認真的樣子不僅使一旁的女傭著迷,也使樓上偷看的二少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