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段(1 / 3)

了一個因為分別而分外想念的熟悉懷抱裏,溫暖潮濕的氣息如同返潮的海水一樣洶湧而來。

耳邊是鄒子裴低低的一句,“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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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可以算得上是一本回憶錄。

這幾年對於一個完整的人生來說並不算什麼,但卻是一道最亮的光。它必定會是最耀眼的,是最溫暖的。就像是宇宙中心的一顆金色恒星。

——《晚安,巴黎》

一個月,鄒子裴終於從去巴黎的工作旅行中回來。

學業完成之後,直接進入一家大型中法合資企業工作。由於漂亮的工作成績和一口流利的法語,去法國總公司談項目的差事自然少不了他。這也早已不是他第一次去巴黎了。

父母都生活在巴黎,工作之餘也會探望父母。

從大學時期就是這樣,習慣了與父母兩地分隔的居住模式。

“你爸媽都好吧?”盛銘執意替鄒子裴接過一個拎包來,平淡地問。

鄒子裴拖著箱子走在他的左邊,笑說:“嗬嗬,好。媽還問到你了。”

雖然心中一驚,但表麵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樣,盛銘接話道,“問了我什麼?”

鄒子裴一臉壞笑,湊過來輕聲說:“問我們的事什麼時候才成,她老人家等著你去給她請安。”

死性不改。

盛銘橫他一眼,“瞎鬧。”

“其實也沒說什麼,就說挺長時間不見你,還說有機會想和爸一起過來看看。”

“嗯。”

攔了輛出租車,鄒子裴將大大的行李箱扔到後備箱裏。拉開車門,讓盛銘先進去,隨後也低頭鑽進車裏。

車子行駛起來,見到的是熟悉已久了的城市風景。

“累沒?”

鄒子裴搖搖頭,左手伸過去拉住盛銘的右手,輕輕覆上去。動作很小,手心很暖。

盛銘不再說什麼,隻是偏著頭看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

男人似乎尤其喜歡拉著他,很久之前就是這樣。有時候是久久的握手,不需要言語。男人會認真而又飽含孩子氣地央求說,“讓我握一會。”

途中,盛銘接到一個電話,是來自出版社的編輯。不久之前出版發行的《晚安,巴黎》因為銷售量大好,初印已經全部告罄,需要加印。

新書發布的時候,是一個月前,那時鄒子裴尚在巴黎。知道盛銘在籌備一本書,但對書的內容卻是一無所知。在盛銘寫作的時候,他從不不過問。無心也無力,對於文學,他一無所知。隻是盛銘發表了的東西,會留意從報刊雜誌上剪下來。

一本《晚安,巴黎》,其實花費了盛銘大量的時間與精力。

從十九歲起的日記、隨筆,許許多多的文字,附和著豐盛的回憶的重量,最終以一本書的形式被全盤托出。

這是一個僅僅關於鄒子裴和自己的故事。故事的起始點是十九歲的少年,故事的結局,是無窮遠的未來。

“喂,發什麼呆呢,木頭。”

感到握著自己的手緊了緊,這才聽到男人的聲音。盛銘回過神來,“沒事。”右手鬆了鬆,換了個姿勢,又將男人的左手牢牢抓住。

“誒,都說了我不是木頭……”盛銘無奈歎氣,但嘴邊又忍不住泛起一點笑來。

“你還不算是木頭?”男人笑得那一雙淺棕的眸子都快要彎起來,“全世界就數你最木最呆,最木訥無趣是你,最不解風情也是你,你不是木頭誰是?”

在後視鏡裏看到了出租車司機不解的眼神,盛銘被鄒子裴說得不好意思,又有些惱,隻得壓著嗓門,“鄒子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