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子裴似乎一向都把逗他視作一項大樂趣,湊過去在他耳朵邊低語,“那親一口。”
盛銘不安地看看前麵的司機,往鄒子裴小腹上就是一拳,“給我安分點。”
身邊的男人擺出一張苦瓜臉來,故作可憐地申訴著:“……早說了木頭不解風情了。”
一回到家,鄒子裴看到書架上那本編輯部寄來的《晚安,巴黎》的樣書,就饒有興致地拿過來看。
大概是看到了書名,隱隱覺得這本書不同尋常的緣故。
“寫什麼的?”果然,男人好奇地詢問。
盛銘劈手抽過書來,“你接下來要做的是:衝澡——睡覺——然後一起出去吃飯。”
看到鄒子裴兩個眼睛還盯著那本嶄新的書不放,盛銘將書塞回書架,伸手去推比他高出一個頭的男人,“……快去,乖了。下次再看。”
聽到浴室門刷拉被拉上,隨即是從裏麵傳來的水聲。
盛銘在書桌前坐下來,抬頭看著書架上的那本《晚安,巴黎》,從容淡然。一瞬間有種錯覺,感覺過去都曆曆在目,一切都仿佛隻是昨天。
4
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心裏充滿鄙夷。你的神態,表情,甚至是細微的動作,都讓人感覺粗魯並且缺乏耐心。我是向來討厭這樣個性的人的,然而日後的一切都是出乎意料的。
——《晚安,巴黎》
十九歲,剛剛進入這所校園。在這所女生占得絕大多數比例的語言類學府,像盛銘這樣相貌秀氣,心腸又好的男生自然是風光無限。
話不多,但卻不是難以親近。閑著的時候,比起出去打籃球,更喜歡留在教室裏看書。那一陣頻繁地讀川端康成,課桌肚裏放著的是他的《雪國》。
女生們知道他喜歡文學和攝影,抑或是被這種文藝氣質索吸引,對他好奇不已。
說起那本《雪國》,已經是讀了多遍的了。但卻仍然相當喜歡,書也保護地很好。
班裏一個叫葛佳的女生見到了問他借了去讀。等到還回來的時候,卻是一本嶄新的不同譯本。
女孩不好意思地解釋:“……那個,盛銘,對不起。拿回去讀之後,不知道怎麼的,就找不到了……你的那個譯本的,書店裏找不到了……所以買了這個版本的。但是店員都說這個譯本的更好!……抱歉。”
盛銘接過書來,“謝謝,別在意。”
葛佳有些尷尬地笑,“……那今天中午請你吃飯吧!算是賠禮了。”
“那不客氣了。”
那是在學校附近的一家意式餐館。
一頓飯期間,兩個人雜七雜八地聊了很多。聊文學,聊攝影,幾乎什麼都有,葛佳對這些也是相當感興趣的,喜歡讀伍爾夫,蒙田,還偏愛顧城,席慕容。
說到攝影,葛佳從包裏拿出一台簡單的DC,“你很懂攝影吧,能教我麼?……一些簡單的就好。”
盛銘看了看,是一台佳能。
同樣都是攝影部的,記得之前看到過葛佳的幾張作品。雖然用的隻是DC,但是對於鏡頭的捕捉能力很好,構圖感也很強。
女孩隨即又開口問:“你現在在用什麼機子?單反嗎?”
盛銘嗯了一聲。
他剛剛擁有自己的第一部單反相機,攢了很久的錢買的。在那之前,也一直都在用DC拍攝。
他們說起了即將開始的學校運動會。與之同時進行的,還有運動會的攝影大賽。
第一天有德語對戰經濟金融的足球賽。當盛銘急急忙忙地趕到足球場的時候,球賽已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