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眼來的時候,發現有人在對麵的座位坐了下來。
“啊,好巧!”鄒子裴壓低了聲音感歎,“在複習嗎?不用理我,你繼續看吧。”
盛銘也相當詫異,看見鄒子裴懷裏揣著兩本經濟學的課本。
一旁的葛佳也好奇地抬起頭來看。鄒子裴這才意識到原來不是隻有盛銘一個人。他瞥了瞥女孩,“女朋友?”
“不是不是……”
鄒子裴笑了笑,不知是帶著些什麼意味,隨即把拉出來的椅子又推了回去:“我不打擾。”
盛銘還來不及說拜拜,鄒子裴就隻剩一個背影。他看著他走到自習室的另一頭,找了一個空位坐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再抬眼看遠端的那個位置的時候,鄒子裴已經不見。
已經走了嗎?
看了看表,也已是午餐時刻。葛佳下午還有事,背著書先走一步。盛銘走出圖書館的時候,見到前麵大大的草坪上的一個人影。他就躺在一棵香樟樹下。茂密的樹葉遮蔽了午時充沛的陽光。他儼然在睡,一本厚厚的書蓋在臉上。 ◎思◎兔◎在◎線◎閱◎讀◎
盛銘帶著剛買回來的兩個三明治來到草坪上的時候,鄒子裴還在睡著。
他站在他腳邊,低低地喊了一聲:“喂。”
見那人沒有動靜,他便索性在他身邊坐下來,伸手輕輕推了推他,“鄒子裴——”
這下算是醒了。
腦袋挪了挪,書本就從額頭上滑落下來,露出一雙淺棕色還帶著睡意的眸子。
“三明治。”盛銘給他遞過去一個。
鄒子裴也不客氣,接過來,揉掉粘附在頭發上的細草,“唔——謝了。”
拆開來咬上一口,麵包柔軟,內陷豐富,“女朋友走了?”聽不出什麼語氣來。
盛銘的三明治拆到一半,甩了他一眼,淡淡地答:“不是女朋友。”
11
你說我是溫吞水,是木頭,其實也並且是木訥無趣的,內心還是懂得的。回想那時,確實心裏是有數的。做到這個份上,如果還不懂,那就真是傻子了。
——《晚安,巴黎》
沈遙自從和麥子好上之後,有事沒事往麥子那兒跑。日子還沒過多久,車票票根已經一大堆。
他有時候說起玩笑話來,說還不如找個眼前的。隔那麼遠,和異地戀都相差無幾了。
最近沈遙也不知是想耍什麼寶,偷偷買了個火鍋爐,說是天氣冷了,在寢室裏吃吃火鍋暖和。
“這鍋多少瓦的?寢室這電線受不了吧?一點鍋沒準就要跳閘。”
沈遙擺擺手,“沒事沒事,大不了點著鍋的時候把飲水機啥的都關了不就得了。”
盛銘看他忙得起勁,“兩個人吃什麼火鍋?”
“怎麼就兩個人了?你嫌不夠熱鬧小爺我多喊點人一起來唄!”盛銘拆了外殼,捧著鍋子像寶似的橫看豎看,心裏歡喜地不得了。
“來來,今天就試鍋!”
“今天?”盛銘鼻梁上的眼鏡幾乎都要掉下來。
沈遙把鍋子穩妥地放下,“啊是啊,我都和子裴他們說好了。”
“他們?”
“喔,”沈遙漫不經心地回答,“還有他們院的另一個,彭靖宇,你認得的吧?”
“……嗯,認得。”
半個小時之後,那兩人果真來了,提著兩大袋速凍食品。
“看看還缺什麼沒?”鄒子裴把一大袋的食物放在桌上,“不夠我再下去買。”
彭靖宇將袋子裏的東西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