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子裴套著一件米色連帽衫,走在陽光下儼然還是個大男孩的樣子。
盛銘記得清清楚楚,那天的光線與溫度。
菜市場距離小區並不遠,步行十分鍾就可到。
雖說深秋時節還未到,但螃蟹已陸陸續續地上市,俗話說“農曆八月挑雌蟹,九月過後選雄蟹。”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鄒子裴畢竟對這些毫無經驗。從小生在歐洲,大了一個人回國念書也沒什麼機會能吃蟹,因此對於螃蟹的挑選全無心得。
盛銘站在攤位前,一邊挑一邊給鄒子裴講解:“呐,挑蟹呢先看顏色,墨綠色丨色澤鮮明的,一般都體厚堅實。二來再翻過來看肚子,凸出的為好。再來就是盡量選大的,個頭沉的。”賣蟹老板聽盛銘這一番話,樂嗬嗬地笑,“小兄弟看來是行家啊!來來,這隻不錯,你看怎麼樣?保你好!”
“再買點蔬菜。”
“啊,我來。”鄒子裴取過裝有大閘蟹的袋子,乖乖跟在後麵。
盛銘停在一個攤位前,看了看擺在外麵的菜,“菠菜、蓬蒿各來一斤。”
“好嘞,”大嬸麻利地將菜抓進袋子,又熱情地問:“還要什麼,藥芹來一點?新鮮!”
“藥芹不要。”答地幹脆利落——鄒子裴不愛吃藥芹。
“那給你拿兩根胡蘿卜?”
鄒子裴差點沒笑出聲,搶著說:“不用了,不用了。”
心想,大嬸你可真會挑——我家木頭從不吃胡蘿卜。
“……還想吃樒汁排條。”鄒子裴拎著菜說。
又走回肉鋪,“老板,給我切點肋排,切小塊點。”
鄒子裴心情好像特別好,美滋滋地拎過袋子。
回家看盛銘在廚房裏忙來忙去,說:“讓我幹點什麼吧,挑菜吧,挑菜我總還是行的。”
處理好了螃蟹,盛銘扭過頭來問:“清蒸好不好?”
“好啊,好。”你說什麼都好啊。
他看盛銘把大鍋裏的水燒到大滾,將捆好了的螃蟹肚子朝天放進蒸籠裏,又在上麵蓋上了些蔥薑以及紫蘇葉。蓋上鍋蓋之後看了看時間。
鄒子裴一直盯著他看,看到他都覺得別扭了,“……你一個勁看什麼啊。”
那人淺棕色的眸子彎起來,嘿嘿傻笑兩聲,“看你啊。”看你能幹啊。
我怎麼覺得,和我在一起久了,你真是越來越賢惠、越來越人丨妻了呢?
無奈這種心思,還是留在心裏自娛自樂好了。說出來,那木頭一定又是一副窘迫的模樣。
原來,兩個人吃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清蒸的大閘蟹沾著加了薑末和糖的醋,味道格外好。
鄒子裴把一個費了好大勁才剝出來的大鉗子丟進盛銘的醋碟裏,“怎麼樣,技術不錯吧。”低頭看看,確實肉質完好。
盛銘笑笑,“……勉強過關啦。”
飯食也沒有做,光是菜就吃到撐。
樒汁排條味道也好,醬汁十足,甜而不膩,肉質相當滑嫩。
雖然公司裏要去應酬的飯局不少,但家裏的溫暖感覺卻永遠無法比擬。外麵飯桌上一碟又一碟的菜式,管它山珍還是海味,都不是家的味道。
飯後,鄒子裴自覺收拾碗筷。將盛銘推出廚房,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
等一切整頓完畢,走出廚房的時候,盛銘正百無聊賴坐在沙發上,電視上播著八點檔的言情劇。
“誒,家裏牙膏用光了,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