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也快抽完了,還有好多東西要買哦——”鄒子裴一邊脫下圍裙,一邊問,“隨夫共遊超市,有沒有興趣?”
抬頭就感到沙發上那人投來的鄙視的目光,“……隨你個頭啊。”
盛銘起身,進房換了件衣服。
兩個人不約而同穿著舒適方便的運動中褲,人字涼拖。
這已經不是他們的第一雙人字拖。第一次,還是在廈門的海邊買去應急的。
盛銘對鞋子很看重,不單單是涼拖,帆布鞋也買過相同款的作情侶鞋。他一直覺得,鞋子就是要穿著去走路的,而他和鄒子裴的未來,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夜晚的街上,涼風吹來很舒爽。
他們沿著微弱的路燈走,一路上鄒子裴都不忘拉著盛銘。
兩個人推著購物車在大賣場裏轉悠,缺少了生活用品一樣一樣補過來。
在收銀台前結賬的時候,盛銘想起什麼似的,抽手將一盒安全T扔進購物車裏,隨即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看了鄒子裴一眼。
之前家裏的那一盒安全T用了好久才用完,不是因為做的少,隻是因為鄒子裴不樂意用。好不容易用完了,之後的日子就次次以“用完了來不及去買”為由推脫。盛銘每每都敲敲他的腦門,說:“少找借口。”
鄒子裴自然是明白盛銘的意②
盛銘回撥過去,聽到電話那頭說:“木頭,因為一些變故,今晚不能帶你去了。抱歉。我回家了再和你好好解釋。”聽到電話裏有人在催他,他匆匆收線,“你下午自己回家吧。到家說,我得掛了。”
他有些來不及反應,隻能形式化地答:“……好。”
他不知道鄒子裴所說的變故是指什麼。可自己傻傻地緊張了一個晚上,認為是比天大的大事,就這樣因為一句話,所以取消了。換做是誰,誰都會失望。
第二節課上地有些悶。
一個半小時過去,鈴聲準時地響起來。他用德語低低地說著:“今天就到這裏。”
一個人回到家的時候,才五點。好早。
而鄒子裴回到家的時候,已經臨近晚上十一點。
在這六個小時中,盛銘看了一會書,寫了一會文章,也獨自解決了冰箱裏的一些剩菜。其實還有,就是漫無目的地逛到舉行宴會的大酒店前,也看到了不該見的。
此刻,他閉口不談,表麵是風平浪靜。心想著,鄒子裴會不會自己向他做些解釋。
果不其然,鄒子裴回到家,脫了西裝,將它掛在衣架上之後,就也在沙發上坐下來。
他說:“木頭,我想和你談談。”
他看上去有些苦惱。
盛銘放下手中的雜誌,“你說。”
鄒子裴停頓了一會,繼續開口道:“父親和主管在知道了我原本的打算之後,先後給了我忠告。這次除了是慶周年的宴會,更是那個項目的簽訂儀式。當初,拉下這個項目,我也算是主要負責人之一。對方……或許並不能接受同性戀。但是這個項目對公司很重要,一定要簽……”
“……我理解。所以,你就獨自去了?”
“不,”鄒子裴低著頭,“我裝作是帶著女伴的模樣,裝作是個性向正常的男人,坐在桌前和他們進餐。可是在一切結束之後,我突然非常厭惡這樣的自己。”
盛銘心中稍稍放鬆下來,因為鄒子裴的坦白。
他在晚飯過後,逛到宴會的舉行地,恰好撞見一個穿著晚禮服的女人挽著鄒子裴的手從車裏出來,走近會廳的場景。
當時受到的衝擊不小。現在麵對男人如此誠實的態度,他在等他的解釋。
“公司裏和我熟悉的那些同事,都清楚我們的事。可這是我在他們麵前出櫃後,第一次躲回到櫃子裏去。那種感覺,好暗。直到結束,我都不明白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
盛銘舒了一口氣。
一直以來都覺得,如果彼此都有心真誠地坐下來談一談,有什麼問題不能解決呢。兩個人之間所可能產生的誤會,都不足以懼怕。怕是怕彼此都沒有認真去解決它們的耐心。
與他相比,鄒子裴的性情更烈些,有些時候也急躁些。但好在兩個人最後都能冷靜下來,一起去尋找解決問題的途徑。或許,這就是讓愛走下去的原動力。
看著眼前懊惱的鄒子裴,盛銘的心裏還有些歡喜。
他輕輕攬住鄒子裴的肩膀,說:“那並沒什麼不對,你隻是在為公司爭取最大的利益,不是嗎。在那樣的場合之下,如果要裝,就不要懷疑自己;如果不裝,那麼就告訴所有人你的身份,你的底線。這些我並不介意,我能做的,隻是支持你的選擇而已。”
“可是……”
“當然,要是兩者比較,我當然更希望看到後者。不過那沒有關係,我知道你身邊那個位置上站著的人應該是我,就可以了。”
聽盛銘把這